第 143 章 旧友 (第4/5页)
钱致徽又一次大受震撼。
他还记得当年的谢拾,虽然提出过不少新颖的观点让他颇为动容,但于画之一道却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哪里懂得这些复杂高深的技法?就连夸赞都十分简单直白。
而今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若说谢拾本身没有一定的绘画水准,钱致徽绝不相信。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问了出来。
谢拾爽快点头:“君子六艺我这几年都有修习,不过画技与钱兄相比还差许多。”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当年的钱致徽似乎十分崇拜观澜居士,即何训导,谢拾补充道:“授我六艺的先生正是观澜居士。”
“!!!”钱致徽瞳孔地震。
他心情复杂地开口:“当日就知观澜居士赏识于你,想不到你竟拜他为师了么。”
他心中波澜起伏,难以自控,只能反复念叨:人和人不能比,人和人不能比……
却听谢拾摇头道:“那倒不是。是观澜居士成了府学训导,诸生皆可听他授业。”至于对他的额外看重乃至开小灶,还是别告诉钱兄好了,免得友谊的小船被打翻。
钱致徽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灰了。
“府学诸生皆可听观澜居士授业……”他喃喃念了一句,心中突然生出万分懊悔,“——我要这国子监监生身份有何用!”
倘若时间能回转到六年前,他一定要死乞白赖留在襄平,想方设法考入府学中去。
转念一想,谢拾既然是得了观澜居士亲自指导,难怪于画之一道诸般见解如此高明。他立刻将谢拾方才的评价重新在脑海中回忆一遍,确保一字不漏、一字不差。
……往好的方面想,他这不就相当于间接得到了观澜居士的指点吗?况且谢拾在应天府这段时日,他还能日日向其请教!
钱致徽看向谢拾的目光瞬间雪亮,仿佛在看一只毛很厚、可以薅很多次的大肥羊。
既然都有了表字,钱致徽索性以字相称:“……知归初至应天府,人生地不熟。难得他乡遇故知,不如就住到我府上罢。”
换作是旁的相识不久的朋友,谢拾多半是要拒绝的。钱致徽却不同。彼此相处时间严格来讲并不长,但终究相识在最淳朴的少年时代,这份交情一般人难以相较。
他一口答应下来:“如此甚好。我还担心应天府物价腾贵,就要一贫如洗了呢。”
这话自然是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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