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第3/5页)
“嘻,你这是在和我客气,只剩下四天赌期,你居然还不急。”
“期限未到,难道赵大人先要沉不住气?”
赵大人只是笑,叹口气,仿佛觉得他这么说很是幼稚无聊,“无论结局如何,我只希望你终能承我一份人情。”
“大人不用担心,我早知自己欠你一份人情。”
“哦?”
“那年若不是承大人的人情,沈某怎么会受众人排济,流落到小小昌令县来?”
“哈,你这还是在生我的气,可惜你沈公子的出生白纸黑字自有来历,我不过是如实查明上报朝廷提醒官家,至于因此削了你的官职下放昌令县的决定,你怎么能算在我的帐上?”
“是,确实不怪大人,只能怪沈某自己出生低微了。”沈绯衣懒得多说,索性摆出低眉垂首姿势。
转眼下人已布景完毕,重新点了蜡烛,却是干干净净的平台,只摆了一条长凳,凳上坐了一名黑衣人,头戴宽沿草帽把整张脸遮了,双后插于袖中,似乎是在冥思苦想,又见台顶处垂吊下一串红灯笼,将其笼罩在其中,身后有人敲起梆子,抑扬顿挫,俯仰流连,似逐臣悲于万里,嫠妇泣于孤舟,听得人心酸肉颤,乐声中黑衣人探手出怀,袍子长而宽松,只露出尖尖十指一晃,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支在面前。
台下人看得真切,忍不住“咦”了一声。
原来他支出的是个三尺长的骷髅架子,自颈至臂各有十几处悬线吊在‘丰’状物上,被黑衣人持在手中,皮影般任其摆布姿势。黑衣人手提小骷髅耍弄了会儿,如调弄三岁小儿般,不断做出躬身跪下、作辑招呼、奔跑跳跃的动作,居然十分憨态可掬。若不是梆子声太悲戚,骷髅白得太过阴森,几乎就要搏人一笑了。
可是所有人总觉得情形有些诡异,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有种寒冷可怖的情绪袭上来,大家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将领子紧了紧。
果然,随着梆子声越敲越急,黑衣人动作也越来越快,小骷髅渐渐显得兴奋狂野,欲脱离控制往台下扑来的感觉,偶尔其四肢相击,发出轻脆的‘咯吱’声,听得人牙根发痒。沈绯衣紧紧皱起眉头,双手本来不自觉地掐了身前桌角,忽地推开桌子长身而起,指了台上,“这算是什么?这根本不是人!”
与此同时,黑衣人像是听到他的话,抬了头,宽沿草帽也盖不住惨白狰狞的脸,竟然也是一具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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