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章 】谈判破裂

“如果必须在华夏领与叱咤团之间选择最直接的支持对象，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会把握在手里的票，投给谁？”

“这得问你自己。”

冯克上尉刻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淡淡的微笑。

“支持或者否定，取决于你。”

通往城主办公室的走廊很长。齐齐卡尔之城的整体建筑风格仍然承袭旧时代简洁、明快的结构形式。沿途，没有类似家族势力城堡常见的，到处都镶嵌着彩色玻璃的斑斓外窗，也没有擦拭光亮的金属质地墙柱或者镜廊。没有诡异恐惧的反光，只有熟悉而冰冷的方形网格房间，以及走廊尽头那扇随时保持紧闭。根本不会主动开启的沉重房门。

上尉同样也在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冯克并不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有什么错。如果时光返回一百年前，他会毫不犹豫站在阿里一边。然而，现在的自己对于阴谋或者权力之类的东西已经厌倦。他不喜欢到处都是辐射的末世，既然阿里与“救赎者”不能让这一切产生变化，那么就应该按照克劳德的预言让位给能够实现未来的人。

这无关于利益。

只是一个活得不耐烦，想死，却又偏偏不想自杀的人，在理想与现实冲突当中做出的选择。

“进攻齐齐卡尔城，决策者是阿里，还是“救赎者”集团？”良久，罗兰终于再次开口。

罗兰安静地走着，沉默地看着。橡胶军靴踩过柔软厚实的绒质地毯，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声。

事情的进展正如自己此前所料冯克上尉的态度倾向于华夏领这边。他没有直接做出保证性的承诺，更没有答应改变身份直接成为同一阵营的战友。他甚至没有开口询问过罗兰需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自始至终，他的言语神情都游离在外。仅仅只是在偶尔提及克劳德的时候，才郑重其事地表明那个关于“光”的预言，非常重要。

这就已经足够。

罗兰从未奢望过想要让上尉改变固定的立场，以绝对支持者身份主动加入华夏领。这不现实，也不太可能。衡定的思维模式，多达上百年的存活时间。以及地下避难所当中那段充满黑色片段的回忆，都会使得潜意识里产生出本能的怠惰他没有激情，也没有动力再次去感受身处环境的剧变。当然。上尉说过，他有理想。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真正愿意参与其中，成为摧毁现有制度并且对未来进行彻底改造者的一员。他只会坐等观望，但并不消极。正如此前那份交到自己手中的秘密情报一样，他不会承诺。也不会像电影里所说，为了某个空幻不切实际的口号，贡献并且为之奋斗一生。

他很狡猾，却对自己抱有足够的好感。这就已经足够。

“当然是前者。”

上尉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得明白。当掌握权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个人意愿在某些时候通常能够代表集团决定。百分之五十一和百分之四十九的差别，就在于此。”

最后这句话，就象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不停地重击着罗兰的意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罗兰再次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