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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长，他早就说服了自己。

“赤山奶奶跟我们算是同事，如果伤害我们，会遭到围剿，所以你大可放心。大芜人员紧缺，没办法管理每一个村镇、每一个角落，你要知道，连市区的外围都时不时会出个纰漏，更遑论是荒郊野岭的村镇？”

“市区容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官方不得不与妖魔鬼怪合作，至少莲塘村那三百多人，没有被别的东西杀死，不是么？如果没有那个河神庇护一二，莲塘村的人早就死绝了。甭管那河神居心如何，至少就现在而言，它确实有让绝大多数人活下去。”

“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总有少部分人要牺牲，作为既得利益者，如果你还想继续活的话，就不要想多余的事情。负面情绪太多更容易被妖魔鬼怪找上门，另外在野外发呆，不警惕周边环境，你就是第一个死的。”

替补队员努力打起精神：“高队，我会注意不拖后腿的！”

该说不说，招生办虽然危险，但的确是一份肥差，薪资相当可观不说，每招收到一个天赋好的学生都能领取额外的奖赏，偶尔还能收到来自学生家长的打点。

招生队是五人组合行动的，一名队长带领四名队员，队长的实力要求在四级及以上，队员要求在二级及以上。

修炼者的等级一共十级，按照精神力的数值划分，普通人的精神力上限普遍在10以下，为无等级。

像高远这样的四级强者，精神力数值的上限处在100到200之间，突破了这个上限即晋升五级。

赶路途中，众人很少说话，其中有个替补队员是在正式队员受伤后才赶来的，对这趟赤狐山之行显得十分不安。

“嗯，你知道就好。”高远没说的一点是，正是大芜官方这种主动献祭的行为，才能招安那么多妖魔鬼怪。

赤山孤儿院就是赤山奶奶的人牲圈，官方给了她吃人的份额，具体数量外人不晓得，但应该不比莲塘村好。

孤儿啊，最容易被欺负的身份，连死了都没人知道。

多年来，在赤山孤儿院觉醒灵根的孤儿维持着一年三个的输出频率，对应他们的每次造仿，多了绝对没有，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无非就是赤山奶奶私底下悄悄打牙祭吃了罢了。

吃了觉醒灵根的孩子，再吃普通人就索然无味了。对于妖魔鬼怪而言，普通人类的血肉是比其他动物更加美味一点，但并非不可替代。

“高队，我怕……这赤山奶奶，会不会像断扇河龙王那样把人当成祭品？那断扇河离市区还更近一点呢，要是这赤山奶奶对我们不利，我们……”

小队去的上一个地方是莲塘村，村旁有条断扇河，河里住着一条浑身长满腐烂脓包的黑鳝，自称是龙王，拥有五百年的修为，实力与五级修炼者相当，每四年就要求莲塘村给他送一对童男童女，这项传统已经持续了一百五十多年！

偏偏大芜王朝官方一直默认这一行为，这让替补队员有一种三观炸裂、世界崩塌的感觉。

大芜王朝不是保护人类的吗？为什么要拿同胞喂给妖魔鬼怪？

高远微微侧头，替补队员魂不守舍的模样印入眼帘，他不由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惶惶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