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欲

“小伙子？还生气呢。”老者坐在我身边。

我没有抬头看他，继续看书。“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生这世道的气。”

“呵呵，世道不是人的世道？主宰它的还是人。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老头的话提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抬头看着他。

老头继续说道：“因为你不是本朝人，在队伍中我没见过你。”

我想了想：“几百号人，你会记得我？”

看着遍地的尸体，心里一阵沸腾为了赢得天下，付出的代价真不小。

“哥哥，这有个活人。”稚嫩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一个满身是血，看不清模样的男人趴在地上微呼：“救我。”

我转身祈求老者，老者是唯一一个能救眼前这个男人的人。老者不为所动，冲我摇摇头。

“大爷，我求求你，救救他，他还没死。”我的声音嘶哑难听，我真的想救他。

“别忘了我会干什么？别说几百个人，几千个人我都会记得。”老头捋了捋山羊胡。

“我不光知道你不是本朝人，还知道你家有两口人，你看我说的对吗？”老头掐算着手指。

“那你可错了，我家三口人。”我得意地摆摆手，我一直认为光头是我的家人。

“三口人？姑且算是三口人吧，你们这三口人，没有血缘关系，其中一人道法高强。你们的对手是一团火，这火你越泼水，它着的越旺。”

老者杵着拐杖，走过来。“他活着也是受罪，我们带着她也是累赘。”说完挥起拐杖打向男人，男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我颤抖着手试探他的鼻息，连微弱的呼吸都没有。

“大爷你不救他，我可以救他。”我疯狂地向着老者吼叫。

“你救他，你拿什么救他？我不打死他，等着他全身生满驱虫，活活饿死？”老头看多了死亡，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我不行。

我不再理会老者，他说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我接受不了。死亡，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我做不到坦然面对，不管这世道如何，我都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死。

捡了很多粮食，吃了个大饱，穿上了一件较为干净的盔甲，捡了一本厚厚的书，讲的基本是儒者之道。寂寂长夜，有书为伴，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