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5/5页)
章墨找了个饭馆,泸羽民被关了几天,肚里本来没油水,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就直流口水,狼吞虎咽,章墨坐在对面毫无食欲,一会儿想起刘向金的眼睛,一会儿想起陈眼镜脖子上的伤口,一会儿又定定地望着对面的泸羽民。
“警官,你还别不信,有人就有鬼,有鬼就有神,世道轮回,千古不变的道理,并不是今天才有的。”泸羽民似乎在回报章墨的这顿饭,殷勤地解释。
不过对于章墨这样一个从小学习唯物主义的新时代年轻人来说,虽然有时候承认一些超自然的现象,但是如果真要全盘相信,他还是觉得太荒唐。
“你是如何知道那是一个鬼的?”章墨忍住后背发凉,待泸羽民喝口汤的间隙问。
泸羽民小心地看看四周,“因为我看得到。”
章墨心想这几天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惊喜”,都要把自己搞蒙了。
“恩,我确实看得到。”泸羽民一边从饭盆里盛饭,一边重复道。
想起自己穿着一身警服,小心虔诚地听一个拾荒的讲那些神神道道理论的样子,章墨不禁哑然一笑,心里问自己是怎么了。
“警官,我会让你相信的。”泸羽民一边扒饭一边认真地说。
“行了,吃完饭该干吗干吗,你的事就不追究了,以后注意点,再让我抓着还让你回监房里。”章墨付了饭钱,起身要回宿舍。
“你需要证明吗?”意外的是,泸羽民听说“监房”两字居然没有慌张,也没有感激涕零。
章墨起身往门外走,背对着泸羽民摆摆手。
“门口有人会摔交。”泸羽民看着章墨的背影。
章墨心想你就咒我吧。
他没摔,从门口经过的一个中年男子摔了。
章墨站在门口,眼睛都直了。
他想了想,似乎对什么妥协了,无奈地垂着头,“你再证明一个。”
泸羽民很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因为有人踩着一条蚯蚓了。”
章墨抬抬自己的脚,没发现什么。马上跑到门口去看,中年男子已经走了,留下一个踩滑的脚印,在脚印的头部,一条断了躯体血肉模糊的蚯蚓还在挣扎。
这个季节,蚯蚓都在土里冬眠,怎么会无缘无故钻出地面;再说了,水泥路面的大街,方圆几百米根本就没有土,这蚯蚓从哪儿来的?泸羽民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清门外,他怎么知道有人要摔?而且是因为踩着蚯蚓?
章墨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章墨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向来反对用科学理论对那些解释不清的现象进行一番牵强的解释;也向来反感把一切不明不白的现象都归结为轮回报应、仙界地狱。如果要给章墨下一个定义,那他就是个中间派,墙头草,只要你证明得了你说的,他就相信。
像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都善于变化。
能让章墨相信自己,泸羽民表现地很得意,这让章墨有一种危机感,所以,他适时地提醒,“你偷手表的事我还记着的,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泸羽民气焰立刻下去了。
“章哥,是这样的。”泸羽民说,他祖上几代人都是看风水的,懂一些风水理论,加上从事这些旁门歪道久了,接触了诸多的同行,大家互相融会贯通,本领自然见长。
“小时候爷爷为了让我继承祖业,特意办了法事给我开了阴阳眼,所以有时候能看见一些别界的东西。”
“既然你们祖上都是看风水的,那是个来钱的活,怎么你不干了,却拣起了渣渣?”
“风水之属,一切关乎天命,断人阳气,死后多难。我太祖父一代分支人口足有七八十人,之后逐渐减少;到我这一代,只剩我一个独苗,我父亲怕泸家断了后,不准我再从事风水这一行。我从小就没上过学,都跟着父亲定罗盘,看法场,大了也没个技术,只好拣渣渣了。”
“听你这几句说的,什么‘风水之属’,什么‘断人阳气’,倒还真有点风水先生的味道。”章墨嘲笑。
泸羽民抬头看了一眼章墨,然后背着蛇皮口袋猛然大步窜前,章墨心里一惊,“这小子要跑,难道有诈?”条件反射性地跟上去,却见泸羽民在前面垃圾筒旁勾起一个矿泉水瓶子,喜滋滋放进蛇皮口袋,还不放心似的把袋口紧了紧。
兴芝公司董事长伍仁刚,眉头紧皱坐在真皮座椅上,不时将座椅转一小圈,连桌子上的电话也懒得接。
“董事长,有人找你。”女秘书有些慌张地闯进来。
“请到顶楼小会议室。”伍仁刚脸上有古怪的表情。
兴芝公司顶楼小会议室里,一个人和伍仁刚对面而坐,谁也没有先说话。
两支烟从头烧到尾,谁也没有吸一口。
“仁刚,我怕!”那个人被烟屁股烫了手,两个手指一松,烟头掉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慌乱。
伍仁刚拍拍那人的肩膀。“这么多年了,就这样暴露了?”伍仁刚的语气里有些失落。
“难道我不来……就不知道?”那人下意识警惕地望望四周,但是脸却被伍仁刚挡住了,看不清是谁。
伍仁刚点点头,“既然如此,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再怕也没用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那人艰难的露出一个苦笑:“自保?谈何容易!”
这一天,兴芝公司顶楼会议室的灯一直亮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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