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5页)
从身段和皮肤看,男子最多20岁,但是一双眼睛却很老气,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男子的眼睛相对,章墨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小孩,在面对着一暮年老者。
“说话。”章墨把眼睛从男子脸上拿开,他不能被对方压了下去。凭眼睛就把自己压下去,章墨知道自己会处于劣势。
“我叫泸羽民,是拣渣渣的。”男子一口乡村话。拣渣渣,就是拾荒。
“有身份证吗?”
“没有,还没办。”
“多少岁了?”
“20。”
“怎么没办身份证呢?”
“我办了没啥用。”
章墨语塞。
“在里面干什么?”
“我追一个塑料袋,结果塑料袋被风吹进去了。”泸羽民看看冷藏室。
“门是关着的,塑料袋能吹进去吗?”章墨看着那扇铁门,心想这小子找借口也太逊了。
“门是开着的,我进去后不久你就来了,我怕你当我小偷,所以藏了起来。”
“我看你就是小偷吧。”章墨进逼一步,停尸房里有些尸体上还有些值钱的饰物。章墨看看刘向金的手指,就戴着一个特大号的铂金戒指。章墨想进停尸房看看是不是还有尸体上有饰物,有没有被男子扒了,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进去。
“我不是小偷,我是拣渣渣的。”男子似乎很委屈,大声说。
章墨从泸羽民身上口袋里搜出一块手表,很贵重的样子。
“我懒得跟你说,和我回局里吧。”
殡仪馆通往停车场的过道上。一个年轻男子右手戴着铐子,铐子一端锁在推车上,他还拉着推车;推车上,两片肉似的的一具尸体肚子抱着几个罐子,里面是他的部分器官;推车后面,一个穿警服的年轻男子在后面推推车,不时看看推车上的两片肉和前面的年轻人。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和一些死者家属见了都远远绕开,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刘向金被送到医院做了个x光。有了新发现。章墨很兴奋,这可是个重大线索。
高胜利拿着x光片,凑近眼睛,看了半天,眼睛都看酸了,揉揉眼睛,把片子递给侯二,“你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片子照的是刘向金的脑袋,李法医没有解剖的部分。片子里,有一根长约七八厘米,细钉子般粗细的的物件被医生用荧光笔圈了起来。
“医生说,刘向金就是被这个东西弄死的。”章墨指着那个东西,“这个东西在刘向金脑子里,破坏了他的中枢神经,导致死亡。”
“医生没说是什么?”
“没有,说得取出来才知道。我也回来问问,要不要取出来。”
“取啊,怎么不取,上头催着呢。”高胜利也高兴起来。
“可怜的刘向金。”章墨心里默念,“可别怪我。”自从陈眼镜出事后,章墨也有些心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通过手术,刘向金脑子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是根圆柱型铁器,8.8厘米长,5毫米直径,两头尖锐,放在手里能感觉到实沉。
“这是什么东西?”高胜利用手提着装铁器的塑料袋,苦苦冥想。他看着很熟悉,但是真要想明白,却又像隔着一层纸,有些不明不白。
“有没有指纹?”
“没有指纹,医生都是用镊子夹出来的。”
“没有指纹?”高胜利来兴趣了。“难道这东西是自己飞进去的?”
侯二在旁边灵光一闪,“难道刘向金把手伸进自己嘴里,就是要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章墨大喊一声对啊。刘向金的手势,除了是要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还可以理解为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取出来。章墨想起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了,也想用手取出来,也流了很多口水。刘向金地板上的口水是一个佐证。
“如果假设成立的话,这东西就是从刘向金嘴巴里进去的。”如果从脑袋里进去的,刘向金的手肯定是扒拉着自己的头顶。
医生再次检查,终于在刘向金的喉咙上部找到一个细微的发红点,大小直径与铁器相差不多,计算进去尸体缩水导致皮肤收缩的比率,应该就是铁器进入脑袋的通道。
“不是自杀?”高胜利在心里自己问自己。“如果刘向金是自杀的,那么他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更加方便安逸的方式,从刘向金的死状来看,他死前一定经受了很大的痛苦,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痛苦的方式;还有个问题,他是怎样做到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把这个铁器刺入自己的喉咙,直至深达中枢神经?”
“难道是他杀?”可是现场并没有搏斗的痕迹,而且除了向虹的脚印,屋里再无其他人;向虹已经调查过了,那几天正在老家给母亲做生,有很多见证人,她没有作案时间;凶手为什么要采取从喉咙里刺入铁器这个麻烦的方式?
凶手又是用怎样的方式在刘向金意识清醒,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把铁器刺入他的喉咙?高胜利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自己的嘴巴。“很不方便嘛。”他得出结论。
案子一时陷入了僵局。
星期天,章墨没有回省城,独自呆在办公室里,拿着收集回来的证据仔细观看。
杂志,都是一些时尚杂志,应该是刘向金的情妇向虹看的;干枯的玫瑰花瓣,证明屋子已经有段时间没人了;打火机,那种一块一个的一次性打火机,没什么异常。
牙签筒,黑色,圆柱型,铁铸,上面用浮雕手法刻了几条苍劲的飞龙,飞龙较突起的部位都被磨出了生铁的本色,看来是经常在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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