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2/5页)
小严很看不惯他这种故作高深的样子,于是故意不去问他下面的话,等他自己说,谁知沈绯衣比他还要沉得住气,索性话锋一转,“严公子,你身上可带了利器?”
“你指这个?”小严探手从袖子里露出把匕首的柄。
“不错。”沈绯衣扫一眼,又道,“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如果觉得无法应付,直接用匕首刺眉心。”
“呀?”小严眼角灯光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沈绯衣又闭了嘴垂下眼帘,房间里重新安静如眠,像是从来没有人说过话。
许多时候,可怕的不是奇怪的声音,而是没有声音的声音。
小严坐在毫无动静的房间里,里面与外面空气一样稀薄阴冷,无边黑暗里,一支残烛与一弯昏月的光线相差不远,其间他左思右想,一连换了几个姿势,仍然无法感觉放松。
终于,弱弱地叫了一声:“喂,你刚才说的那是桩什么生意?”
沈绯衣笑了,他仍闭着眼,这个笑就像是在梦中引发的,有些诡异,开口说:“前几个月城北一户姓徐的人家新死了媳妇,是猝死的,才死了两个时辰就全身糜烂,骨头里爬出蛆来,仵作根本无法验尸,停七是不成了,只得草草下葬,怕死人走得不甘心,故请了我去观礼镇一镇,我记得那时是夏末,又下过雨,地上滑得打滑。”
“那又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不过第二天坟口穿出个洞,尸体没了影。”
“难道真有这种事情?”小严茫然。
“你说呢?”沈绯衣狡黠地反问,“你也算是见识过走尸的人。”
他声音轻却有力,在昏暗至混沌的房间里游走,小严有些窒息感,情不自禁紧了紧衣领,在此同时,他听到窗外传来声音。
夜半,荒野,死人冢,在一座废弃了的守尸棚里,传来人的脚步声,踏得极其用力,像是个巨人正大步而来。
小严本来坐在窗框下,此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趴到窗台往外看。
迷离月光照着底下斑驳惨淡的坟地,泥土被野狗翻得坑坑洼洼,偶尔有磷火浮动,离木棚不远处,正有一片黑影渐渐移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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