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发飙 (第2/5页)
沈笑山拿起一个鸳鸯手镯,对着光看水头、成色,“你摆出报丧的样子给谁看?我离死远着呢。”
罗松的脸拉得更长,“我是觉着吧,您对陆小姐这事儿,办得忒不厚道。人明摆着是遇到了天大的难处,也摆明了是经商的好苗子,结果怎么着?您三下两下就让人把命都交代在您手里了。”
沈笑山道:“谁让她连我双亲都挖苦。”
罗松诚实地道:“是您先数落人家师父、父亲的品行。她父亲都不在世了,您真有点儿过了。”
“我双亲就在世?”
罗松跟他说车轱辘话:“您先招人家的。”
沈笑山看完鸳鸯手镯,现出满意之色,放回首饰匣子里,走到窗台前,拿起喷壶浇花,“她拿程家婶婶、唐意航做文章,恨不得拿话噎死我,你没听到?”
“……”罗松移步到他近前,“您先招人家的。”
沈笑山作势要踹他。
罗松动作敏捷地退开一段,表情更丧气了,“我安排了七个人去查账了。陆小姐那些木料,您要不要去看看?”
沈笑山颔首,“自然要看。备马。”
“……”罗松长长地叹息一声,往外走时嘀咕道,“今儿我给自己算了一卦,早晚被您气死。”
沈笑山权当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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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正午,陆语在外书房的宴息室席地而坐,左手握着一块玉石,右手拿着一柄锋利至极的刻刀,眯着眼睛在玉石上雕篆“和”字。
陆家的产业,要改姓沈了,归为和字号。
无暇走进来,手里拿着盛着药丸的白瓷瓶和一杯温水。
陆语放下手里的东西,由她服侍着服了药。
无暇问道:“小姐,中午了。”不敢提饭菜,只能提醒时辰。
陆语道:“吩咐外院的管事和厨房,好生款待沈家的人,把他们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是。”无暇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您——”
陆语拿起玉石、刻刀,“吃不下,别招我反胃。告诉你,这两天要是吐,吐出来的就是血。”
无暇听了差点儿哭出来,吸了吸鼻子,碰了碰陆语身上那件道袍,“那我服侍着您换身衣服?”
昨天,陆语从傍晚昏睡到半夜,醒了之后沐浴更衣,换了这件灰扑扑的道袍,跑来这里刻字,累了就往凉席上一躺,到现在,道袍皱皱巴巴的,无暇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换。”陆语说,“懒得动。”
无暇迟疑片刻,道:“西院大小姐请您过去一趟。”她是想,小姐窝着一股子邪火,不妨去那边排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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