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 第31节 (第2/5页)
他回过头来,看到我盯着他,知道心事又被我看见了,讪笑着拉虞重锐垫背:“你看看他,是不是老虚伪了,在你面前还装,有什么用嘛。”
“他没装。”
邓子射眉眼一皱:“什么?”
“他没有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说,“我看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他夸张地拧起眉,“‘墨金’可见人心中邪念恶意,人食五谷杂粮,自然都有七情六欲、喜嗔厌怒,难道他是菩萨座下的白莲化的,一丝恶念都没有吗?”
我反问他:“那如果别人心里想的都是好的,是不是就看不见了?”
“倒也是这个理……”邓子射想了想,“我们来测试一下。”
他闭上眼,聚精会神地凝眉冥想了一会儿,问我:“看到我想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你想的什么?”
“我把师父留下的手稿序言背了一遍。”他抬头怅然道,“原来我师父真的是个泽被苍生、心怀天下的好大夫,我以前还老跟他对着干,觉得他死要面子活受罪、道貌岸然,我真是个不肖之徒……”
不对,蛊虫又不识字,它怎么知道师父留下的手稿是好是坏。它能感应到的,其实是你想起师父时,心中并无不敬之意吧?
自我开眼以来,所见皆是人心中的鬼蜮魍魉、私心算计,我险些要以为天底下的人全都如此不堪。原来并不是人心都只有坏和恶,只是那些善意的、寻常的心思,就被忽略盖过了。
我看不到的,恰恰是最好的。
虞重锐从隔壁取了纸笔墨砚回来,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便移不开了,随他一路由远及近。
我看不到他心中所想,因为他对我、对周遭的人从无恶意。
“什么不肖之徒?”他把纸笔放在邓子射身边桌案上,“终于承认自己没能继承师门的衣钵精髓了,难怪医术只是半瓶子水晃荡。”
——嘴巴恶毒讨打,算不算恶呢?
邓子射坐下写了一道药方,搁笔道:“这方子里本有一味结缨草籽,只在沅州西南山林里有,采下一天内最佳,超过三天则失其效力。洛阳是弄不到了,我换成白茅根,药力差一些,但也能发挥七八成效用。”
他把药方留在桌上拍了拍:“喏,方子给你,我分文不取,但这药一服起码得五两银子,自己去抓,可别又说我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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