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诡异的游戏机（一）

唯一不普通的，是“安眠药”这个标签。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拧开瓶盖，从中挑出一片并且毫不犹豫地吞了它，哪怕他知道“Sherlock”会来拜访他。——噢耶稣在上，他要的就是那个混蛋的拜访。John发誓想到这的时候他笑了，嗯，也许还有点该死的甜蜜。

自从Sherlock当着他的面跳楼之后，——其实他一度怀疑对方就是故意的，故意当着他的面跳下，好让他的下辈子都活在忏悔中。鉴于那个家伙的自私混蛋程度，这极有可能。呃，扯远了。不过有一点John并没有说错：他一直处于忏悔之中。最直观的表现之一是他的睡眠质量。极难入睡、浅眠与梦靥，几乎在每个夜晚准时折磨他的神经，直到最后John选择了安眠药。

Sherlock的第一次出现，就是在他服用第一片安眠药之后。而John也一直清楚地明白：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对，幻觉。仅此而已。

每日必演的对话完结之后，John再次看着Mrs.Hudson如一阵风一样刮了下去，脸上微微有了一点笑意。很快，那笑容又如同凉透了的茶水，渐渐消失不见。他叹了一口气，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包裹上。想了一下，John慢慢挪到壁炉旁边，从一叠纸张上拔起起居室内唯一的一把匕首，对准包裹的折叠处开始慢慢拆了起来。当然，中途他也没有忘记向头骨先生问好。

包裹里面是一个游戏机：普通PSP的外形，黑色金属烤漆，屏幕约有10寸大小。看上去非常优雅精致，——虽然这对于一款游戏机来说，评价似乎有些高了。

“谁会特地寄给我一个游戏机？”John拿着游戏机，有些哭笑不得地嘟囔着。他随手按了按开机键，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屏幕上没有出现任何画面。——没放电池？John疑惑地看了看电池放置处，几节簇新的电池很快就令他打消了这个猜测。又研究了好一阵，确信手中的玩意儿连开机界面都进不去，他终于放弃了折腾，“OK，肯定是某个大英政府官员的杰作。我敢打赌，那个闲得连发际线都快起义的Holmes正在监视器的另一头欣赏我刚刚的蠢样。”

说完，John就把游戏机扔在了一旁，起身去洗澡。

与往常一样，花了45分钟用于洗澡，再花5分钟将脏衣服塞进洗衣机后，他再次出现在起居室里，并成功地找到了Mrs.Hudson在他洗澡期间放在桌上的曲奇饼干和牛奶。即便没有胃口，John还是勉强塞了几口饼干，然后拿起牛奶回了自己的卧室。在上楼前，他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紧邻起居室的那间屋子。属于Sherlock的卧室。

今天也不例外。几乎是John的头沾上枕头的同一时间，Sherlock就出现了。他看见Sherlock穿着平日的那件深蓝色丝绸睡衣，一头浓密的卷发显得尤为凌乱。他看见对方抿了抿嘴，迅速调动着脸部肌肉冲他露出一个假笑。他看见那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暗绿光泽，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这视线令John颇有些不自在，于是他挪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看见Sherlock朝着他走来，步履轻盈得就像最矫捷的猫咪一样。没过多久，他酒感受到他的床因重力而微微下陷：他的好室友上了他的床。下一秒，一只手摸上他的脸颊，耳边响起对方独有的低沉却无比悦耳的声音：“John.”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寂寥的风吹起纱窗。

叹了一口气，John带上了起居室的门。

…

之后，正如John所料，在“尝试阅读”这件事上，他又一次失败了。鉴于这事在这37天内没有一天能够达成，John很快就释然，并丢开例行公事般的阅读与记博客，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21点整。”John瞥了一眼安静地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他的视线在掠过不知为何被自己带上来的游戏机上时，莫名其妙地顿了顿，“是时候睡觉了。”紧接着，如同惯例一般，他的视线被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瓶吸引：普通的白色瓶子，普通的白色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