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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208章 大结局 (第4/5页)

六王爷心中暗想,这就是对太后和大皇子的惩戒了。

平妃乃是太后娘家的侄女,大皇子的生母。又是皇上后宫中除了皇后之外,敬,宁,德。平四妃之一。虽然她姿色平庸,也没什么才华,但却一直仗着有大皇子和太后的权势,在宫中稳坐妃位。

去年敬妃死后追封为敬慧贵妃,平妃便一直闹着自己也想做个贵妃。

据说曾有一次闹得不堪了,皇上冷言道:等你死了之后,自然也是贵妃的。

从此这话便成了宫中的笑话,只是众人惧太后,不敢胡乱传说而已。

如今她从妃位一直降为宝林,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只是如今大皇子被关在奉先殿里,太后也病了。这两座靠山都靠不住,怕是她想闹也闹不起来了。

七王府,后花园八宝琉璃阁内。

齐王世子景宁一脸的平静,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熟练地操着茶具,冲茶,洗茶,斟茶,一溜儿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的流畅优美。最后,他把一杯茶递给一直沉声坐在自己面前的七王爷时,恭敬的说道:“父王,请指教儿子的茶艺。”

七王爷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又把茶盏放下。

景宁有些忐忑,忙道:“儿子的茶艺不精,请父亲批评。”

七王爷冷笑道:“茶艺不过是小玩意儿,无关大事。只是——你可知道北胡的事情现在已经泡汤了?”

景宁的头慢慢地低下去,说道:“儿子听说了。”

七王爷继续冷笑,手指捏着小小的紫砂茶盏,手指肚都泛了白。沉思片刻后,他咬牙道:“我听宫里的消息,今日皇上把平妃降为了宝林。”

“啊?有这事儿?”景宁皱眉道,“那太后会同意啊?平妃可是太后的亲侄女。”

七王爷咬了咬牙,说道:“太后病了,皇上吩咐后宫之事不许惊扰太后养病。这事儿恐怕太后还不知道呢。平妃现在是宝林了,上头有多少人压着,她若是能跑到太后那里去,早就跑去了。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没动静,恐怕是没机会。”

景宁想了想,说道:“这也没什么。我们顶多是谋划不成,但全身而退却没什么问题。皇上也没怀疑到父王的身上。我们一切再重新谋划就是了。”

七王爷点了点头,又不甘心的叹道:“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到头来又是一场空。真是不甘心啊!”

景宁刚要劝什么,忽然听见外边一阵脚步声。

七王爷便皱起了眉头,景宁把手中茶盏一放,直起身子来转身喝道:“谁?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世子!王爷!不好了!好多御林军闯进来了……”

“什么?!”景宁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质问来人,“怎么会有御林军来?”

七王爷却冷着脸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来人是个小丫头,她跑的喘不过气来,只在琉璃阁门口弯着腰捂着胸口喘息着说道:“王爷,快!您再不往前面去,他们就要闯到内院里来了。”

七王爷猛地举手,把手里的紫砂茶盏猛地摔到地上,怒声喝道:“走!我倒是要看看,皇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太平盛世,就要手足相煎了吗?!”

御林军这次来倒不是皇上手足相煎。

而是因为皇上下了一道圣旨。

张佞带着圣旨带着一千御林军进了七王府,除了宣布皇上把七王爷降为安逸侯之外,只是搜查了他的书房,账房,以及清客相公们平日里所住的屋舍等处。也就是说,除了内宅女眷们呆的地方之外,七王府被御林军搜了个里里外外。

从王爷降到侯爷,爵位倒是还在其次。只是那书房等处一搜,便搜出了很多很多不合理法的东西来。比如书信,比如契约等。更有人上书,参七王爷通敌卖国,谋逆之罪。

三天后皇上便有第二道圣旨下来,再次贬安逸侯为安逸都尉,并贬出京城,赐往定州封底居住。

新春伊始,皇上先是关了大皇子,又降了后宫平妃,然后又查抄了七王府,贬黜亲兄弟为安逸都尉,并贬出京城。朝廷中便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上投进去了几块大石块,引起了轩然大波。

之前依附于七王府的那些官员们终日惶恐不安,六神无主,纷纷寻找新的门路,攀附新的权贵,以免被七王爷之事牵连获罪。

不过幸好皇上无心深究其罪。只发落了七王爷本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甚至连齐王世子景宁都留在京中,令其依然住在原来的七王府,俸禄也依然按照之前世子之例。

如此,也算是法外开恩了。

楚王,平南王,镇南侯,户部尚书锦云开等人皆是跟平日一样,既没有上书给皇上落井下石,也没有为七王爷求情,面对这一场轩然大波他们竟是纹丝不动。

元宵节这日,镇南侯在家里摆了一桌家宴,请的却是户部尚书锦云开和楚王二位大臣,在下首相陪的是叶敬淳的二弟叶敬源。

锦云开坐在叶敬淳的右侧,脸上阴沉沉的一丝笑意也没有,跟他往日的风格十分不同。

叶敬淳微微一叹,举起酒杯,向楚王和锦云开微微低头,说道:“王爷,亲家公,今日没有外人,叶敬淳单独请二位来,实是想当着楚王爷的面,给亲家陪个不是。”

锦云开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楚王爷忙道:“云开啊,要说这事儿也怪不得镇南侯。当时是六王爷和皇上秘密召见叶逸风和你的女儿,因为事关重大才没有声张,他们悄然北去没有跟你打声招呼,是他们的不对,但这也不能怪到镇南侯的头上呀。你看看,你们两个儿女亲家一向和睦,他们一对小夫妻也恩爱有加,咱们做长辈的实在应该高兴才是。”

锦云开便对着楚王和叶敬淳拱了拱手,淡淡的笑道:“是啊,我女儿随着夫君冒死北去,为的是建功立业,这是好事,我实在是应该高兴才对。”

他嘴上说着高兴,可依然是一脸的不高兴。

叶敬淳只得笑了笑,又给叶敬源使眼色。

叶敬源是生意人,心眼儿比众人都活泛,他举起酒杯来刚要说话,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事儿似的,问着叶敬淳:“大哥,我前几日恍惚听说弘儿受了些风寒,不知如今可好了?”

叶敬淳刚要说什么,锦云开却已经开口:“怎么,弘儿病了?”

叶敬淳立刻明白了自己兄弟的意思,忙微笑道:“前几天这孩子非要闹着看放鞭炮,在院子里玩的久了,吹了点冷风。已经发了汗,无碍了。”

锦云开便皱眉道:“怎么不见弘儿呢?既然好了,就抱过来让我这外公见一见何妨?”

叶敬淳便转头吩咐道:“去,把小少爷抱来,给他外公瞧瞧。”

旁边的丫头答应着下去,不多时奶娘抱着小叶弘出来。

小家伙不到两岁,一双眼睛如墨玉般晶莹剔透,却是沉静如水,看见什么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顾盼之间竟有叶逸风身上的那股阴沉内敛之气。只是他的鼻子和嘴巴倒是像锦瑟,给他沉静的气质中多了几分灵动,小嘴一翘时,笑意满眼绽开,很是叫人喜爱。

锦云开见了孩子,便把一肚子的气恼都给丢开,忙招手道:“弘儿,到外公这里来。”

奶妈子忙把小叶弘放到地上,小家伙便摇摇摆摆的跑到锦云开身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着锦云开的衣衫爬上了他的膝头,一边叫着“外公外公”一边伸着小胳膊搂住了锦云开的脖子,并十分认真的看着锦云开的脸色,稚嫩的问道:“外公,我娘亲呢?”

童稚的声音一出,在座的四个老头子皆一愣,尤其是叶敬淳更是皱了皱眉头,不满的看了叶敬源一眼,心想,这孩子这话不等于火上浇油么?

然小叶弘如此一问,锦云开倒是不好再冷着脸了,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弘儿啊,你娘亲很快就回来了。你想她了吗?”

此时此刻,锦云开忽的一下子想到了锦瑟小时候也曾爬在他的膝头,问他:爸爸,爸爸,我妈妈呢?那时,锦云开便只是对着墙上一个美丽女子的照片,轻声的叹了口气,说:宝贝,你妈妈在天上呢,她无时无刻不在看着瑟瑟,所以瑟瑟要听话,要乖。好好地吃饭,好好地学习,好好练字练琴,不要让妈妈生气哟!

前生今世啊!锦云开又悠悠一叹,难道自己真的是不回去了吗?

几个人见锦云开叹息,便又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劝说。

恰好小叶弘却靠在锦云开的怀里,伸出小手去抓住了锦云开的那几根稀落的胡子,咯咯笑道:“外公外公,咩——”

“呃……”锦云开眉头一皱,咧嘴苦笑起来。

“哈哈哈……”楚王爷则一拍桌子,开怀大笑起来。

楚王一笑,叶敬淳和叶敬源也都憋不住笑了。然笑了几声,叶敬淳忙冷下脸来呵斥道:“弘儿,休得无礼,还不快下来!”

锦云开则跑开了烦恼,把已经吓得放手的小叶弘紧紧地抱在怀里,说道:“怕什么,外公的胡子就是给弘儿揪的,只要弘儿高兴就好。乖乖,叫外公,叫外公……”

“外公真好,外公真好……”小叶弘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继续伸手抓住锦云开的胡子,又转头去朝着叶敬淳做了个鬼脸,引得几人有一阵大笑。

楚王笑道:“侯爷这小孙子竟然如此顽皮,真真可爱。难道逸风小时候也这般淘气不成?”

叶敬淳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不曾。”

锦云开撇嘴道:“镇南侯府的儿子,自然要处处懂规矩讲礼仪,也就我锦云开家的外孙,才会如此天真不羁,如草原上的小马,恣意欢笑蹦跳而已。”

……

塞北古道上,一对上千人的车马行人缓缓行过,所过处,激起一路烟尘漫漫。

旌旗招展,銮铃声声,这一行人正是叶逸风锦瑟的队伍。

这次回京,不仅仅是叶逸风和锦瑟夫妇,连同刚出满月的嘉禾也带着她的孩子贤一并回来了。

其实若不是等嘉禾出满月,这个时候叶逸风和锦瑟应该已经在自家的花厅里闲品香茗了,然嘉禾一见锦瑟收拾行囊,便流泪不止,贺兰牧看的实在心疼,便同叶逸风商议等嘉禾的月子出了十二日,让她带着孩子和叶逸风一同回京,待两个月后,北胡诸事皆稳时,他会亲自进京迎回她们母子。

如此一来,直到了正月末,叶逸风等人才动身南下。

因为嘉禾母子的加入,夜晚若没有城镇客栈住宿,便要按扎营帐,再不能如来的时候众人可以随便睡在车里,更因为有嗷嗷待哺的小儿,他们不能再吃些简单的饭菜。每顿饭都要精心打理,所以众人的行程又慢了许多。

然幸而对手已经同遭打击,同时贺兰牧又派出精兵一千人随行保护嘉禾和他们的孩子,所以这一路行来,众人倒是不怎么担心有人暗杀了。

二月初的天气,冰雪消融,大地回春。

阳光明媚之际,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放眼望去已经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嫩绿色,宛若轻烟淡雾一般,虽然只是飘渺的一点绿意,但也给人以无限的希望。

锦瑟坐在马车里,一手掀开车帘一边欣赏着早春的风景,心中对京城里老父和儿子的那股思念之情,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走了半月多的路程,众人已经行至之前曾经路过的北福屯,锦瑟正说还去之前的那个客栈落脚休息时,却见前面有一匹快马狂奔而来。

前面带头的御林军护卫少将陆尚风急忙一带马缰,低声吩咐道:“全体警戒!”

众人便哗的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贺兰牧派来的护卫队里有弓箭手,几十名弓箭手更是把长弓从背后解下来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已经搭上背后箭囊里的长箭。

“嗨——前面可是镇南侯府叶大公子的队伍?”

一声略带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呼喊声从对面的马上传来。

陆尚风抬起的右手轻轻一摆,众人的长矛方往后一收,同时,弓箭手搭在长箭上的手也慢慢地收回来。

那一人一骑奔的极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兴致跟前,那人带住马缰绳,对着陆尚风一拱手,说道:“请问可是叶家大公子的队伍?奴才是镇南侯府的家奴叶寿之子叶佥,因受家父之命,前来迎接大公子。”

叶逸风已经从后面的马车里站出来,立在马车上高声问道:“叶佥?带过来说话。”

陆尚风答应一声,一挥手身后众人闪开道路。叶佥翻身下马,快步行至叶逸风的马车前,拱手跪地,急切的说道:“可等到公子了!侯爷病重,请公子乘马速速回京。”第208章

“什么?!”叶逸风闻言一惊,忙问:“父亲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忽然病重?其中缘故速速道来!”

叶佥忙道:“奴才在军中供职,实情实在不知。是家父连夜北上,今日一早恰好奴才带兵在北福屯巡查,遇见了因连日赶路精神不济从马上翻落的父亲,问了缘由后,方从官道往北一路迎来。具体情形还请公子回府后再查。”

叶逸风顿时心乱如麻,顾不得许多,只转头吩咐虎子:“牵马来!”

锦瑟已经从马车里听见了外边的话,此时也从马车里出来,伸手拉住叶逸风,说道:“我跟你一道走。”

叶逸风回头看着锦瑟脸上的焦虑神色,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道:“你坐车,随公主一路回京。”

“逸风!”锦瑟反手抓住叶逸风的手腕,低声说道:“我是你的妻子,父亲染病,做儿媳的实在应该早些回府料理。你纵然不带我一起走,我一个人留下来也无法安心的坐车。”

叶逸风见她目光坚定,便点点头,说道:“好,我们一起回。”说完,他率先跳下马车,牵过虎子递过来的一匹骏马后,先把锦瑟抱上去,自己才抬脚认镫,跃身上马。

锦绣自然跟上,后面马车里紫雀和翠奴两个丫头听见动静也都从马车里下来,看着叶逸风夫妇二人并骑一马,她二人也匆匆向身边的护卫要马,准备跟上。

锦瑟却回头吩咐道:“紫雀翠奴,你们二人服侍公主回京,我跟公子有事先回,你们二人务必保护公主和小王子安全到京。”

“主子——”翠奴有些犹豫。

锦瑟皱眉道:“这是我的命令!”

紫雀和翠奴忙俯首应道:“是,奴婢谨遵少夫人之命。”

锦瑟方对叶逸风说道:“走吧。”

叶逸风回头招呼锦绣:“跟上!”说罢,他抬手牵住马缰绳,脚下一踢马腹,怒喝一声,催马疾驰而去。

锦绣不敢怠慢,忙策马跟随。

陆尚风下意识的一带马缰绳想要跟上去,却又忽然想起身后还有公主母子,便叹了口气,转身叫了两名属下来吩咐道:“你们二人速速跟上叶公子暗中保护,不许有任何差池!”

“是!”两名御林军答应一声,纵马跟上。

从北福屯到京城,不过是一百多里路的行程。马车快则两日,满则三日光景可到。

然叶逸风纵马疾驰,不过半日的光景便到了。

此时天色已黑,叶逸风骑在马上,眼看着前面巍巍城门在淡淡的月光下依稀可见,便又甩了一记马鞭,厉声喝道:“驾!”

锦瑟坐在叶逸风的怀里,脸已经被风吹得通红通红,然她依然是一声不吭,紧紧地靠着他,一手抓着马鞍,一手从狐裘里面紧紧地攥着衣襟,不让风把狐裘吹开。

锦绣一路紧紧相随,可以说是跟叶逸风并辔而行。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别,叶逸风和锦瑟两人共骑一马,而身边的护卫也只是他一人,若是有什么闪失,他可无言去见老先生,更无言去见西天的师傅了。

两匹骏马一路狂奔,眼见着前面官道两旁的几棵大树越来越近。

而叶逸风眼睛一直盯着的并不是那几棵大树,而是更远处的城墙。

在距离大树百步远的时候,锦瑟忽然感觉到一阵隐隐的杀机,于是他忙低叫了一声:“情况不对,公子小心!”

叶逸风心神一怔,手中马缰绳略紧了紧,骏马经过调教,立刻慢了几分速度,但依然是快速前进。

锦绣便催马上前越过了叶逸风和锦瑟乘坐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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