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明月夜 第66节 (第2/5页)
他试探道:“我过来为夫人诊脉看看情况,夫人既然退了热,想必再不久就该醒了。”
“嗯,快醒了。”程让的语气笃定中带了丝愉悦,嘴角甚至勾起个浅淡的笑,态度堪称和善,却生生将巫医吓得感觉颈后一阵冷风。
将军如今这状态竟像是陷入迷幻了,他作为行医几十年的大夫都不敢保证夫人快醒了,为何将军这般笃定?
他心里正惊诧着,院内忽然传出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未回过神来,他就见眼前的将军如一阵风般刮了进去,瞬间不见踪影。
夫人……这是醒了?
他后知后觉反应出这个事实,顿时一喜,就要跟着进去时,却又迟疑地止了脚步,将军现在怕是并不想看见他。
阿沅迷迷糊糊醒来时随手一挥,就听一阵噼里啪啦乱响,惊得她一下子坐起身来。床边地上一个四分五裂的花瓶昭示着她的“罪责”,她瞪大眼睛无言,谁把花瓶摆她床上,有毛病?
她懵懵地看着那堆碎瓷片,又听见有人砸门而入,对,就是砸门。程让进来后,她看过去,发现他身后那两扇门板被摧残得阖都阖不上。
“阿沅,你觉得怎么样?”程让几步冲到床边,手轻颤着摸上她的脸颊,触感温热,他有些语无伦次,“你终于醒了,疼不疼?饿不饿?阿沅,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阿沅圆圆的眼睛里仍旧一片懵懂,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突然语出惊人:“我孩子呢?”
程让一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孩子?”
阿沅指着小腹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啊!她不见了!我肚子不见了!”
她说的煞有介事,脸上神情带着惊讶与恐慌,程让迟疑地伸出两根手指头:“这是几?”
他也就离开兴阳城十日,出发前阿沅也没诊出有孕啊,难道,阿沅记忆混乱了?他皱着眉头在心里思索,明明那男人说不会有问题的。
阿沅抱着肚子继续惊恐脸:“我两个孩子都没了!”
她嘴一扁,眼眶瞬间便红了,眼看着眼泪就要溢出眼眶,程让顿时手忙脚乱,一手安抚地拍她背,一手给她擦眼泪:“别哭啊,孩子、孩子……那个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那你抱来给我看看。”阿沅揉了揉自己眼睛,一双滟滟秋波盯着他道,“生下来多久了?”
程让低头不敢看他,脑子里疯狂地思索,到底是自己出毛病了还是阿沅出毛病了,这会他去哪里找孩子,还是两个!
阿沅继续扁嘴:“你怎么不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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