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赋 第100节 (第5/5页)
问题是东阳侯唯一的儿子,是个庶子!
而大汉皇室的公主,从没有嫁庶出男的先例。
这是折辱,
不打折扣的折辱——奇耻大辱。
德邑公主畏惧栗皇储的威势,不敢断然拒绝;想着能既不答应、也不明着拒绝,就此敷衍过去。可栗夫人那边一步不放松,栗家主母在两天里专门跑了四五趟——话越说越明,宋公主刘婓也越来越绝望。
思前想后,
无人可靠,无计可施,
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屈从,
怎么也看不到未来出路和方向的刘婓公主顿生‘天大地大,竟无容身之地’之感,了无生趣,万念俱灰,遂一头扑进沧池。
等德邑公主哭哭啼啼倾诉完,天子凝视女儿良久,沉沉地问她凭什么就此认为无路可走了?
她可以找父皇,也可以找窦太后——公主们的婚事,又不是栗氏一人能说了算的。
“皇父,皇父!栗夫人……贵为‘帝太子’之母啊!”
刘婓简直在嘶吼了,如一只受伤受困的小兽一样低低咆哮——若换成程夫人或贾夫人来说项,她就算不方便一口拒绝,至少还能当成没这回事。可这是栗夫人,皇太子的母亲啊!
天子挑高眉毛,好象在问:‘那又如何?’
刘婓看懂了,所以感到更加悲凉——父皇当然无所畏惧;可她呢,一个既没有强大母族也没有同胞兄弟可依靠的小小公主,当然害怕。
得罪未来皇帝的母亲,
和得罪未来皇帝有什么区别?
如今天子皇太后俱在,还不是皇后的栗夫人就那么嚣张了;待栗太子继了位,成为无名有实的大汉太后,清算起今日的过节,她刘婓还有好下场?
与其日后任人宰割,还不如早早自行了断,也免去了以后必然会来临的痛苦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