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威尊命贱

“这证据嘛！”天灵子头脑高速运转一圈，急忙说：“你叫防风可儿，你娘叫涯草，你大大叫防风、你大姐叫玉儿、你二姐叫仙儿！你从小被弃，是东冥玄元太极老祖养育了你十四年，并传你修炼仙道的！你说我说的这些对不对吧？”

朦胧中，有人又推又恍的喊他：“快起来！快起来赶路，天明了！”

天灵子口齿不清的嘟囔说：“干啥呀？正做玄幻好梦哩，再睡一会儿吧！”说着，朦胧着又要睡。身子就被人一下子提了起来喊骂：“你这猪头癞皮狗，快给我起来赶路，天都大亮了！”

天灵子睡眼惺忪，生气的喊叫：“干啥呀？大清早的着火啦？叫人起来！”喊叫着，要用手推开弄醒他的人，栽倒头继续睡时，这才惊觉双手被捆住了。不禁睁开双眼看时，登时又傻了眼。

可儿就生气的又骂：“该睡觉不睡觉，该起床不起床，真是癞皮狗一条！上天真是瞎了眼，竟让你这样的人，吃了我大大的血灵芝！”骂着，伸手解开他腿脚上绳索，一把推他下了床。

天灵子屈气的喊叫：“谁是癞皮狗了？告诉你，我可是昼伏夜起的儒雅君子，文人作家！作家你懂不懂呀？”说着，见可儿紧握着蛇皮鞭子，瞪眼瞅他，他就吓得忙又陪笑脸说：“算了算了，你是荒古的蛮，满英雄的嘛！”

防风可儿这时不禁紧锁眉头，定睛审视着跪在床前的一家老小，心中后悔不迭就由了天灵子来了这家，暗忖：“想父亲乃是获罪被禹帝诛杀，而我却在行逆天之事。此事万一被这一家老小张扬出去，禹帝必然见疑，兴师问罪于我们防风氏族。到时候，只怕不但不能复活我父，就连我们防风国的千千万万族人，也得牵连遭殃啊！”

她如此想着，不禁顿起杀机，竖眉立眼喝斥：“大胆贱奴！深更半夜不安本分休息，竟敢窥觑主子行藏！你们可知死罪吗？”

老翁父子诚恐诚惶伏地磕头，泣说：“老奴一家知罪，甘愿领死！只求三少主慈怀开恩，念在这两个孩子还小，就饶了这两条贱命吧！”说着“嘣嘣”的叩着响头。

防风可儿喝叱：“十二三岁人事已知，难道你们想获灭族之罪吗？”

老翁父子悚然一惊，惶恐匍匐叩头，谢罪不迭，随拖儿拉女退出屋门。

可儿喝斥：“你少拍马屁？我不爱听！”

天灵子忙说：“哎！天地良心，你可是《汉志》、《史传》上记载传扬，流芳万代的女英雄，大豪杰呀！我们那里的文明人青年，都对你崇拜的不得了呢！”

可儿不禁心动一下，嗔脸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天灵子喜见转机，惶急赌咒发誓说：“天地良心、千真万确、苍天可鉴、永不哄你！”

可儿欣喜的**转瞬即逝，却嗔问：“何以为证？”

防风可儿这才怒恨咻咻，瞪视天灵子一眼，躺倒身睡了。

天灵子被这一幕情景惊悚了半晌，见老翁一家大小出门去了，这才略放下了心。他不禁望视着这位《汉志》、《史传》上面，都记载着传奇英名的防风可儿，真是又惊又喜、又敬又慕、又幸运起来，甚至于一时之间，有了做她最忠实的粉丝，甘愿为她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悲壮豪情了！他想着想着，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可儿睁开眼就骂：“你鬼缠身了，一时闹一时笑？”骂着，不容他说话，又翻身面朝床里睡了。

天灵子不禁激动的又想：“我这次要再能回去，可就了不得了啊！天哪，有谁会相信我天灵子，竟然能和四千多年前的传奇女英雄防风可儿，睡在一张床上啊？可这是千真万确、实实在在不争的事实呀！天哪，天哪，我天灵子可真是太幸运，太，太悲壮了么。”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即将成为“血食牺牲”的羔羊命运，情绪一下子又低落了。

远古的黑夜，苍茫荡荡。天灵子如一片飘零的孤叶，在这苍茫荡荡的夜梦里游荡着，游荡着，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游荡，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