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愚者千虑 (第4/5页)

“阿蒙也打过了，特性也集齐了，你也该给自己增添一个稳定的锚了——当然，这是神话生物的说法，这样说出来你可能比较反感。”

“我能够理解你现在失去的东西，现在已经能够被视为‘旧日’的你应该也失去了接近大半的情感。”

“这件事情，我有着我自己的考量。”克莱恩思索了片刻：“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很难感受到‘爱’。我对奥黛丽的感情，现在更接近于‘占有欲’、‘保护欲’和‘信赖’的混合，所以这也是让我犹豫的原因之一。”

“哈，那你这算是好的了。”高维笑了一声：“想想在远方的战神吧，克莱恩。巴德海尔在杀了祂爹之后还不是那副样子——这还是因为祂更接近神话生物呢，对于自我认知为人类的你来说，这样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你能够感受到的那些欲望基本上就已经是一位旧日对于爱的定义。爱情出自人类的繁衍本能，外神的繁衍是倾向于分裂的，而你现在的本能却是聚合而非分裂——换言之，序列越高，产生爱情的概率就越低，非凡的特性和爱情正巧相反。”

“但对你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坚固的锚。如果她和你都愿意的话，也谈不上什么‘利用’，不是吗？”

克莱恩沉默着，一边的黄涛却用一种有些沧桑的声音对着克莱恩说道：

“周明瑞。”

“我在这个世界上面活了百年、死了百年，我就叫你一声老弟吧。”

“在因蒂斯，我有着一个妻子，还有着很多的情人。这一点我是不如你的，我年轻的时候太过放荡，导致我的心中现在对玛蒂尔达依旧有着很多的亏欠。”

“呵——我还有三个孩子，夏尔、贝尔纳黛和博诺瓦。在他们诞生的时候我感到了切实的喜悦。在我和玛蒂尔达相爱的时候，同样也有这样的喜悦。虽然夏尔和他的母亲早就已经去世多年，但是他们也依旧成为了我重要的锚。”

“在离开之前玛蒂尔达依旧爱着我，即使她知道我的爱不只在她的身上。这让我对她非常愧疚，毕竟在那么多年，我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的妻子，而我也已经没有机会再弥补了。但是你……能够做到这一点，不要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别人，你能够精准的猜到别人的想法？你又不是‘观众’。”

“周明瑞，能够选择一个有着成为天使的潜力的人作为自己的伴侣，对于一位神灵来说是非常幸运的。”

“我有着‘家庭’，老高有着‘自己’，克莱恩，你比我们都要孤独。你太善良了，善良到不想让自己的热爱染上一丝阴霾。”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想劝你功利的增添几个坚固的锚，只是想要告诉你，有的时候，没有抓住的东西就注定会消亡。”黄涛摇了摇头：“就像是在我晚年做的那些事情，让贝尔纳黛永远的恨上了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