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范增：我就是去看看 (第3/5页)

宽脸膛的男子眉头紧蹙，看向身旁的老友。

被称为子微兄的老者，默然不语。

“他们以为出点钱，救助一点可怜的百姓，打着皇家的名头，出来做一些善事，就能改变下大势吗？”

宽脸膛的老者，扫了一眼明显有了些心思的老友。

“始皇帝下为家，一意孤行，推行郡县之制，此举，无疑于弃绝下之士，此法不改，下士人共弃之——区区邀买人心的慈善堂，除了能哄骗一些愚夫愚妇之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到这里，似乎是为了给自己鼓劲，宽脸膛的老者哂然笑了笑。

“那位皇长孙殿下虽然看到了民心可畏，试图改变下之人对暴秦的印象，然而他终究还是认识不足，不明白所谓民心，不在于愚夫愚妇，而在于下士人。得下士人之心，才是真正的得下民心——”

“寻常百姓，愚昧无知，又极易挑拨，驱之东则东，呼之西则西，宛若鸡豚，茫然不知，譬如萤火之光，如何与皓月相比，若无士人引领相助，又有何用处？”

被称为子微兄的老者，闻言沉默良久，才似感叹似唏嘘回了一句。

“这皇长孙终究还是个仁厚的，可惜了……”

宽脸老者没有话，他自然明白，自家老友在可惜什么。

可惜慈人才，生于大秦始皇帝之家！

但仁义，不足以救下。

下苦秦久矣，暴秦不除，下百姓动辄得咎，惶惶而不可终日；暴秦不除，有志之士，怀瑾握瑜，而学无所用，列鼎之家，荣耀无所继，血食祭祀不得存。

为下抗命奔走，此为大义，无回旋余地。

“世间多沽名钓誉之辈，也多汲汲营营，挖空心思想要贪渎的人，或许——”

被称为子微兄的老者到这里，微微沉吟。

“或许我们不必急着去见范兄，这几日，不妨先在这附近走一走，看一看，看看这个慈善堂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宽脸老者点零头。

“善！”

……

“范先生，晚辈想请教，这下，到底何为大义……”

慈善堂。

夜色已深，一些离家近的，大都回家与家人一起过年了，反倒是周殷和范增这一老一少，在这咸阳举目无亲，也懒得去劳烦别人，干脆留下来，凑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