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公义私情 (第4/5页)
对于谢家能封爵,周文方意外之后便是羡慕,然后不免自省——似马掌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自家,连他自己在内都没人思到?
待发现自家人出门不是乘车,就是坐轿,压根没人骑马,自然生不出做马掌的主意来后,周文方不过哈哈一笑,便丢了不甘——想他掌翰林院为天子取天下才,主业便是识才,辨才,而不是和人才做高下之争。
比如伯乐会跟自己发现的千里马比谁跑得快吗?
这不庸人自扰吗?
等再回想起无论谢子安,还是谢尚的会试,特别是谢尚的会元,都是他秉公直取,没一点徇私,周文方不免又添了自豪——君子坦荡荡。他这个翰林院掌院,做得问心无愧,禁得起天子考究,天下公论。
因为早就想透,对于今儿谢子安执弟子礼给他拜年,周文方坦然收之;对于一会儿谢子安将携父亲谢知道列班站到自己前面去,周文方更是与有荣焉。
以谢子安之才,周文方相信即便他今儿第一次以伯列班,也不至于搞不清自个位置,站错地方。
不过自古知易行难,周文方如此想:谢子安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天时地利人和地站到位置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他作为老师,能力范围内给学生一点助力,搭个梯子也是寻常。
周文方想的,真是谢子安所虑的。
和衍圣公承祖荫受高爵享清福不同,内阁阁老都是以才入阁,代天子牧天下万民——比如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圣旨虽是陛下意志,但一应票拟,连同陛下开本朝文不封爵先河,颁给他的封爵圣旨在内都出自内阁。
面对内阁阁老,谢子安实不敢有一点托大——特别是其中可能还潜着想一口吞掉自家的政敌。
谢子安可一直都记着长子始入朝时御史台的连番发难呢。
所以谢子安早想好了:今儿入朝列班即便因为老话说的官大一品压死人,他按《大庆会典》规定序在诸阁老之前,但谦卑的态度必是得拿捏好了——在不能谦卑过头,让人以为自家德不配位,有负皇恩的前提下自是怎么谦卑怎么来。
谦卑的大方向定下,接下来就是具体实践了。
对于怎么做,在翰林院修过好几年史的谢子安第一反应自然是以史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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