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只有他的小公主，才会用寻常称呼亲昵唤他，皇子们私下喊他“父亲”，公事则一律称“陛下”。

皇后吸了吸鼻子，勉力为宋显琛圆谎。

“好孩子……”皇帝抬手，宋显琛犹豫了极短一瞬间, 轻握他的手。

“朕的小公主……你……？”皇帝话音未落, 眸底渗出一丝狐惑。

宋鸣珂悄然窥望, 惊觉他触摸宋显琛的中指。

那处，明显有常年握笔磨出来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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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珂作太子打扮，垂首跪在皇帝榻前。

想多看几眼他那慈爱与严苛并重的龙颜，终归因泪水横流，不敢与之对视。

“为何……不见晏晏？”皇帝两颊凹陷，大口喘着气, 勉为其难发问。

宋鸣珂万万没料到, 他弥留之际叨念的，会是她。

小公主生性疏懒，读书练字全是应付，手如柔荑，娇柔绵软。

知女莫若父，皇帝瞳仁缓转，视线落在宋鸣珂眼泪涟涟的玉容上。

宋鸣珂知他起疑，不忍再瞒骗，倾身凑到他耳边，小声低语。

“爹爹，一切交给孩儿。”

皇帝浑浊目光骤然一亮。

她后悔莫及，为何不以真实身份, 和最疼爱她的父亲道别？

正在此时, 皇后与换了女子服饰的宋显扬匆忙赶来, 含泪跪在她身侧, 伏地啜泣。

皇帝眼神迷离，喃喃道：“晏晏……好久没来看你爹爹了。”

宋鸣珂浑身颤栗，咬唇忍哭，她近来忙着处理雪灾物资，确没再以真容面圣。

“晏晏她……咳嗽许久，嗓子沙哑说不出话，还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