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困境 (第5/5页)
当时我们的裤管早就干了,不然还能拧出水来,我脑子转的飞快,但是没用,很快就绝望了。
在我的记忆里,同样被困住的经历并不多,最危险的一次是1959年在川东,那时候我才参加工作,当地地质局组织了一个洞穴勘探,我们被涨水困在了一个气洞里三天两夜,好在水最后是退了,不过,当时我们有十几号人,干粮和水都很充足,最缺乏的是经验,所以哭鼻子的一大堆,现在倒好,经验丰富了,没水,这实在比哭鼻子要命的多。
这时候马在海说,要在这个密封舱里呆到雾退,我们恐怕要很大的运气,如果能到达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转机,比如说可以找到老旧的水管或者蒸汽管道,里面也许有水?要不要试一下?
我心说这里哪里有这样的管道,只见他蹲了下来,指了指踢脚部位的通气口,说这里的通气口联通着气滤装置,这是二战时候德国人使用的技术的,后来被苏联学去了,我们现在的地下工事大部分是这种装置的改良,这里面也许有水管。
我似乎是看到了一线生机,但是这管道口窄的只能放进去一个脑袋,人怎能钻的进去?
马在海说他个子小,应该问题不大,说着就趴了下去,先是拆除了防鼠网,然后试探着自己能不能进去。
我也趴了下去,一看就知道不可能,这洞口的大小已经宽于马在海的肩膀,他到底是个男的,当兵的骨头架子大,如何都挤不进去。而这个通气口,怎么看也不可能通过任何人。
马在海滑稽的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动作,然而他的脑袋也只能侧着探入,身子丝毫无法进入分毫,最后他扭伤了脖子,只好退了出来。
其他人,陈落户脑袋很大,我是个大个子,副班长脑袋上有伤,而袁喜乐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提议算是白提了。
我沮丧的坐在地上,几个人都不说话,一边的陈落户更是脑子有问题的把自己的水壶抱在了怀里,似乎怕我们来抢。
我没心思去理他,脑子一片空白,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啪”的一声,雪上加霜的事情生了,密封舱里的应急灯突然熄灭了,我们顿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显然是电线终于老化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