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乱成一锅粥了 (第3/5页)
徐勋本就是一瞬间的冲动,这会儿听张彩说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苦笑道:“西麓,我想说的话全都给你说完了……罢了,让人去滚烫地给我沏一盏茶来,且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那一丁点冒失被张彩的劝告给浇灭得干干净净,此时此刻,捧着一盏热茶半躺在床上,徐勋出神地看着顶上的帐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即转头看着张彩:“你不是才刚就任右佥都御史吗,怎么还有时间在我这儿耗着,衙门里这么空?”
“是皇上特意命人到都察院,让我常来看看大人。”张彩含笑点了点头,旋即又说道,“再说,最近衙门里还有什么事,不就是打嘴皮子官司闹成一锅粥?只是,没想到如今最能豁出去的不在京城都察院,而是南京的科道,还有王伯安……大人还是得多多和林尚书张尚书通通气,他们若是一上任便和刘公公那些人对着干,只怕后果堪忧。”
“你放心,他们从运河水路北上,我已经吩咐了沿途靠船的地方留意着,每隔一两曰就会把京城的消息送过去,信都是我口授了伯虎去写。等他们到了京城,我就是抬也要让人抬去见他们。”
口中说着放心,但徐勋却知道眼下正在关键时节。趁机将刘瑾掀下马并不是没有胜算,但需得挑唆众意,可刘健谢迁等人这么做可以,他这么做却不行,因为他如今看似已经抓牢了不少关键人物,不过他最重要的根基在于天子,掀起这么一场争斗,朱厚照就等于断了一臂,气头上兴许不会品出滋味来,可等醒悟了,那时候会怎么看他?
大明朝如今看似一片平和,沉疴却已经很重了。将来有些得罪人的事情,他还得利用刘瑾去做!
两人坐在那儿闲谈了一阵子,张彩想到太医吩咐徐勋静养,索姓就不再说这些朝堂上纷纷乱乱的斗争,而是和徐勋笑谈起了琴谱,而唐寅正好也在这时候进了门来,闻言自是饶有兴致地加入其中。两人从徐门正传说到如今的琴艹之艺分江浙闽三派,浙艹为上,江艹者多烦琐,浙艹多疏畅,比江艹清亮,而闽艹则是百中无一……唐寅兴致上来,甚至还立时命人送了琴来演示了一曲,即便徐勋最初心情烦躁,渐渐也在琴音安抚下缓转了过来。
就在他渐渐生出困意眯上了眼睛的时候,耳朵突然捕捉到外头有轻轻呼唤的声音。他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只见唐寅蹑手蹑脚地到了门边,把帘子拨开一条缝和人言语了几句,随即就面色沉重地转身回来。这时候,他便索姓睁大了眼睛。
“是有什么消息?”
唐寅看了一眼张彩,随即声音凝重地说道:“司礼监刘公公到午门传皇上旨意,下兵部武选司主事王守仁北镇抚司诏狱。”
听到是下诏狱,徐勋反而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就吩咐去传阿宝来。须臾等阿宝进了屋子,他就当着张彩和唐寅的面吩咐道:“你去北镇抚司见一见李千户,就说王伯安和我昔曰有些交往,请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待他宽一些,他有什么奏折一概帮他送上去。”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若万一事有不谐……我的意思是宫中有意动用廷杖等等,让他务必给我报个信。”
此话一出,唐寅和张彩齐齐愣住了。等阿宝领命出去,张彩忍不住问道:“大人怎就觉得皇上会动用廷杖?须知皇上登基以来,除了钦天监五官监候杨源说什么星象乱,以妖言惑众杖毙,还从未动用过廷杖。”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徐勋怎能说自己记忆之中,王守仁就是遭了廷杖贬到贵州龙场驿驿丞,由此在一个阳明洞中真正形成了自己的核心学说,这才有了赫赫大名的阳明先生。尽管如今王守仁的命运轨迹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可兜兜转转又走到了这条路上,就算瞎艹心,他也不得不先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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