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来竟是他
一只枯瘦的手,慢慢抚上床|上人冰凉的脸颊,淡淡了叹了一声,手忽地下移,在她胸前点了两下。
出手迅疾,快如闪电!
随着一声淡淡的像是叹息的呻|吟,床|上的人儿悠悠转醒过来……
赵岚眨了眨眼,像是不适应周遭的黑暗,动了动已经微麻的胳膊,待看清眼前的人,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
男人凑得近了些,挑着灯笼照向她。
噼啪作响的松枝每燃烧一段就发出一声爆响,浓重的松烟把本是土黄色的天顶熏烤的比最深重的黑夜还要漆黑。
松枝不完全燃烧所散发出硫磺臭味,总让人置身其中第一时间就嗅出死亡的幻象来。
这个不详的空间到处充斥着热浪与酸臭的味道。
黑色的汁|液,一半是松枝燃烧之后混杂了水汽松脂的烟油,一半则是人血浇灌之下,层层叠嶂腐烂在一起,无穷无尽爬满了各处出的血痂,无论哪一样都是仿佛无数黑色虫子一样四处蜿蜒纵横着死气。
地洞上方发出了哗啦啦一阵碎响,一块木板被拉起了一道缝,一丝风切了进来,松木上燃烧的火焰一荡,无数阴影如同地狱中探出的鬼爪般在四处贪婪而疯狂地抓挠了一阵,才不甘心地回复了死寂。
“醒了?”
面具下,是小半张脸,青白的脸色在纸灯笼的映照下,愈发狰狞,随着说话,腮上的薄薄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清晰可见。
赵岚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她虽然胆量比一般的女人要大一些,然而面对丑陋的事物,还是本能地排斥和厌恶。
“咦,你竟然是不识得我了吗?”
地洞的中央,摆着两个巨大的火炉,火炉之上暗蓝发紫的火焰中是烧得通红的烙铁,镣锁。
火炉靠后的地方摆了一个巨大的水缸,水缸中用一个大葫芦破开而成的舀子随着无风而动水波微微起伏。
水缸前一些是一套桌椅,一些瓦罐摆放在上面,极为奇怪的是那瓦罐的内侧都在暗中露着幽幽的红色。
一个朱红色的瘦削身影,提着一盏白色的纸灯,摇摇晃晃地前行,推开面前的门,吱嘎一声。
房间极小,进门便是圆桌方凳,左手边一扇小小的假窗,前行几步,来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