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逞能的清政府 (第3/5页)
1884年9月8日法军中主张稳健行事,不主张扩大战火的陆军中将米乐由于健康原因被召回国。好战的原第一旅旅长波里耶如愿以偿的继任法国远征军陆军司令,相比前任的米乐,波里耶显然更加像一个纯粹的军人。政治在他脑子里绝对不如法兰西军人的荣誉来的重要,而被“观音桥事件”所激怒的巴黎的老爷们则一心要他洗雪观音桥战败的耻辱,决不能助长东方人的傲慢。而波里耶本人也懋足了劲头,要用胜利来捍卫“法兰西的荣耀”。
但是接下来形势急转直下,孤拔舰队灭亡的消息很快传来,法国人一时间不知所措。不过大商在谈判桌上的打脸要价,彻底激怒了巴黎高层以及法国民众。一份份电报像雪片一样落到波里耶手上,海军失去的,要用陆军赢回来。虽然听着有些怂了的意味,但是听在此刻安南法军的耳朵里,到更像是一种来自祖国的寄托。
然而让法国人没想到的是,一想懦弱可欺的大清,此次竟然表现出了难得,甚至有些让人瞠目惊舌的勇气!东西两线的清军开始贯彻起新任两广总督张之洞的伟大方略起来。
1884年十月初,整备较早的岑毓英滇军开始攻击南下。到了十月中旬,潘鼎新的桂军、粤军也开始南下。北圻的第二阶段陆战就此算是打响了。其中唯一的一点不和谐,就是岑琉英再次坚决“抗命不尊”,拒不出任东西线联合总指挥一职。显然他心里也明白,这就是一领头替罪羊的角色。
到别说,法国人似乎胆怯了,开始收缩兵力,接连放弃了许多重镇,包括西线的馆司和东线的船头,郎甲,陆岸等地,法国人一离开,清军开始进入其中,真可谓高歌猛进,连克数地,法夷披靡。
捷报传回京城,举国欢腾!
张之洞在两广也抖了起来,谁说只有东北自治区的土匪能打败法国人,我们大清同样可以!就连在上海参加谈判的曾国荃和李鸿章,在赵烈文面前似乎也多了三分神气。面对各国公使的恭维,二人虽然表面上很镇定,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心花怒放。赵烈文倒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表面上说着恭维的话,但是实际上却完全不将清军在北圻取得的胜利放在眼里。就算双方关系不错,可赵烈文如此表现,但还是让李鸿章和曾国荃有些不喜。
只是赵烈文眼中那抹冷笑,还是让人觉得发寒。
东北陆军军官学校,中级指挥班中,吴晓是今天上课的讲师。根据惯例,他开始通报北越方面的战事,说完一连串所谓的捷报之后,许多人都露出了笑容。毕竟是一国之人,而且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南北洋请求送入军官学校培养的学生,虽然平日里与东北出身的军官相处也算不错,但终究还是存了三分隔阂。
吴晓那边刚说完,忽然听到课堂上有人冷哼了一声。吴晓转头一看,原来是上官申云,第一步兵师的。另外还有两人面色不善,其中一人也是本土军官,名叫范哲,从第三炮兵师出来。最后一个却是个留辫子的,名叫瑞方,是从进城来的满人军官。
“上官申云,范哲,瑞方!”吴晓忽然叫道。
三人同时起身,“到!”
“说说法国人的图谋!”
晚上的时候,李鸿章和曾国荃越想赵烈文的表情越不对,三人早间年可是相处了不少时间,赵烈文什么脾气,他们都是一清二楚。后来李鸿章和曾国荃一商量,干脆直接点,登门拜访算了。
对于二人的到来,赵烈文倒是没觉得意外。
“请坐。”
仆人上茶,可以看得出来,赵烈文正在,书名叫做《战争论》,作者是德国人,克劳塞维茨。
三人先说了几句闲话,李鸿章和曾国荃对看一眼之后,终于讲明了来意。
“惠甫贤弟,我们也算相交多年,大家都曾在文正公手下做事,因此我也有话直说。”
赵烈文一笑,道:“请!”
李鸿章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今日我看你拿到北越捷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丝毫欢悦的意思。不知所为何故?”
赵烈文看着李鸿章和曾国荃,忽然叹了口气。
“此时我本不欲说,因为即便说了也没用。”
曾国荃不解,道:“惠甫,你这是何意?”
赵烈文没答他,拿起茶杯,想想,然后说了一段酸文。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逸,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兵书论敌,此为论势,则其旨非择地以待敌;而在以简驭繁,以不变应变,以小变应大变,以不动应动以小动应大动,以枢应环也。如:管仲寓军令于内政,实而备之;孙膑于马陵道伏击庞涓;李牧守雁门,久而不战,而实备之,战而大破匈奴。”赵烈文喝了一口茶,然后微笑地问道:“不知两位兄长,可知此言出处否?”
李鸿章和曾国荃听完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是《孙子虚实篇》中的话,同时《孙子军争》言:“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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