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羽扇纶巾 (第3/5页)
荀谌心说你这么打扮是要闹哪样啊?是打算约了我出去名山大川开诗会吗?今日大宴,我冀州的贤才能士全都出席,主公袁将军也会出席,就穿成这样,不怕被人乱棍给打将出来?
他才待要问,却见是勋伸出一枚手指来,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那意思大概是:咱们有言在先,你就当没瞧见,啥都不要问。
是勋这么打扮,当然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要扮魏晋名士,这也是他跟陈登精心筹谋的计划的一环。那天陈登说啦,你要是真能说动了荀友若,答应你冀州群僚毕集,只见你一面,到那时候,怎么耍嘴皮子我教不了你,以宏辅你的大才,也根本不用我教。可有一样,你要是表现得太过拘谨,恐怕压服不了对手,要是唇枪舌剑之间太过咄咄逼人,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是勋当即就是一哆嗦,说那你还一定要我跑冀州去作死?陈登微微而笑:“某有一计,可解两难。宏辅可扮一狂士也。”
接着陈登就解释,扮狂士有两大好处:第一,可以肆无忌惮地用言辞来攻击别人,别人还不好意思跟你一般见识,否则反倒显得他没胸襟,没气度;第二,你就算在口舌上技压全场,袁绍也不会因此想要留下你——礼敬狂士,可以表现自己周公吐脯的气量,但是接纳狂士,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是勋说我明白了,你就是打算让别人都对我敬而远之是吧?
他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嗯,这招靠谱。要说这年月最大的狂士是谁?那肯定非袮衡袮正平莫属啊。袮衡曾经裸衣击鼓,于大庭广众之下谩骂曹操,可就连曹操都没敢杀他,只是把他赶荆州刘表那儿去了;刘表那是多文艺范儿的一诸侯啊,可是也容不下袮衡,又把他转送给了黄祖;最终袮正平就死在了黄祖手下。可有一点,他不是一见黄祖就被杀的,终究那大老粗也想装文化人,就不愿意真收拾了个狂士,给自己脸上抹黑。袮衡要不是三天两头地给黄祖找不痛快,估计还能在江夏多活个好几年呢。
我这回去冀州呢,就光见袁绍他们一面,我就不信这一面的杀伤力比祢正平好多天都强。再说了,我好歹还挂着个外州属吏的官身,只要别当面把袁绍骂狠了,他应该不会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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