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另一种海洋 (第3/5页)

那些尖利带倒刺的阴暗节肢，或许很擅长把面孔从头颅上剥离，但可不会灵巧到能从碎石中挑出糜状物，再充满耐心地做拼图工作。

为了不两种结局里二选一，缺乏锻炼的船长还是决定今天补上前些年亏欠的运动量。

脚步与火光，缠绕身影婆娑，威廉觉得自己没有随着暂时脱险而得到放松，精神反而步行中愈发拧紧。他需要谈论和表达，来分担休止步行中累积的某些沉重东西。

“我觉得……我们像是海里。”

这话本身就像从海里浮起的漂浮物，克拉夫特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理解有何意义，不过他注意到了威廉语气中浮游的战栗，“为什么那么说？”

“不，糟糕多了。如果我能回到海上，那倒还是件好事。”

对于海员而言，相信超出“一般”认知事物存再正常不过了，然而此时的见闻不像是人类心智所能承受的内容，颠覆既往观点。

十一岁时父辈第一次将他带到船上，从那时起他便自认与世界上最阔、变换莫测的领域斗争。

海洋，仅现今探及的一角便超出国王与贵族领地加起来数倍，诺斯加上那些海峡对面大陆诸国也不足他手上海图里顺风至冰原的距离。

船锚法探及的深度、诡变常的天气，数游荡航上和空白处的传闻，充满未知与挑战，最优秀的潜手都能只了解它表层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