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拔解,军阵 (第5/5页)
站起身的赤毕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满脸苦涩地缓缓单膝跪了下来:“赤毕无能,没能完成郎主的嘱托。”
听到这短短一句话,杜士仪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回过神的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扶人,见双手抓到的那胳膊远不如从前那样肌肉扎实,而是有一种瘦骨嶙峋的触感,他不禁大为内疚,低声说道:“不要如此,起来说话。”
等到他强拉了赤毕起来,又把人按着入座,听其一五一十解说宇文融贬官昭州平乐尉的经历,说着此后流岩州路途发病,转道广州医治,而后却被广州都督耿仁忠受原岭南按察使张九龄的判官,现升任监察御史的周子谅撺掇,逼迫其速去岩州,而后在途中病故,他不禁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他早已辨不清楚史书公论上的所谓忠奸了。宇文融并不是什么德行高尚的人,打压政敌的手段也颇为酷烈,但在做事上却兢兢业业很有见地。纵使确实有罪过,却还罪不至死。尤其接过赤毕双手捧来的一个沉甸甸包袱,说是宇文融托付给自己的东西,他更是仰起头苦笑了一声。
“终究还是免不了,终究还是免不了!”
“宇文大郎已经赶到岩州了。他得到宇文融流岩州的消息就从云州动身,路上马匹受伤,钱财散落,要不是一位好心的朝廷使者搭载了他一程,他这一路不知道会如何。结果他奔行数月,却也没能赶得上见到他父亲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