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卷 家与国 第二十二章 美女 (第3/5页)
北庭是生机勃勃的,但北庭总督府和礼部严密封锁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可章太炎毕竟是大人,他不但细读北庭所发生的一切,还亲自去过北庭考察。是以想把北庭模式复制到关内十九省以及东北。你杨锐不是说华夏尸骨已寒吗,那我便告老还童,沿着走来的路倒着走回去,一直走到先秦以前的商周时代。而且这种走法完全符合复兴会的意识形态复兴会本就推崇先秦。鄙视秦后;也符合皇权之下整个国家的意识形态,分封本是皇家的惯例,更是文人士子的最爱。
但这与杨锐推行的国家战略却是不对付的。以杨锐的认知。他认为一旦分封,中央便缺少权威,很多研究项目、不少经济规划都会受此影响;这仅仅是短期,长期看国家则有可能陷入分裂,当然,也有很大可能转化为苏联那样的联邦。
“竟成谬矣!前清从洪杨之乱开始,用了四、五十年才因庚子之变有了东南互保,仅仅是东南互保,像西北、西南这些地方。怕没有百年是无法自立的。若是没猜错,章枚叔之分封。可不同于周天子之分封,这无非是各省自治的另一种表述罢了……”岑炽道。
“不对。这绝不是各省自治。”杨锐纠正道,“也许是自治,但绝不是以省为范围的自治,枚叔是参照战国来说的,他说要务必要以‘山川河流为界’,明显就是要回到战国时各国的疆域。他这般分,应当是为了避免战乱,想想,若是不以淮河为界,南北打起来怎么办?”
“这他都想好了?”岑炽声音再次高了起来,“看来章枚叔可真是处心积虑呀。山川河流为界,确实好过各省现有边界。竟成,你不会认为这就是分裂国家吧?”
“刚听到的时候以为是,所以我严词拒绝了。”杨锐烦躁的很想抽烟,可想到岑炽重病在身,伸进衣兜里的手又抽了出来。“现在听辄任先生一说,知道这分封其实只是套着国粹皮子的地方自治,如此心中又好受了一些。”
“皇权之下,顺民太多。这些人你给权利不是,不给权利又不是。土改暂时稳住了他们,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的。竟成你这些年来,处事全然不是以自身利益为考虑,也不以复兴会利益为考虑,更不是以现在这个政府的利益为考虑。
你所考虑的,更多的在于民族、在于文明。如此看,你和章枚叔之间是没有分歧的。他是为了华夏之将来,你更是为了华夏之将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他在乎的是内政,你在乎的是外政。即便有矛盾,也仅仅是这两者的矛盾罢了。”岑炽道。
岑炽如此一说,杨锐感觉似乎真是这么回事,他忧心北庭是只是华夏的一支,而章太炎忧心关内,则是华夏的根本,既然北庭可以改流归土,那关内为何不能如此。只是……
“辄任先生,这种套着分封外皮的省区自治势必会削弱中央的权威,真要遭遇外敌入侵,或是发起对外战争,这都是极为不利的。”杨锐道。
“竟成是担心俄国,还是担心美国?”岑炽问道。他问完又接着说了下去,“俄国所忧虑那便是北庭;美国所优的则是台湾。前者,北庭石油之重要天下皆知,西域波斯铁路之重要天下亦知。去年这两家公司股票上市时。国人的抢到什么程度竟成不会忘记了吧?北庭如何重要只要会看报纸的全都知道,那里不光是我国的煤油桶,更是通向欧洲之要道。以京汉铁路为中轴,西面半个中国的货物出口都要仰仗这条铁路。
此地一旦有难。谁敢不救?四川、陕甘、山西、湖北、蒙古、这些地方的代表都会鼓噪要求出兵收复。当然,顺民不会有此想法的,对他们而言,用哪里产的煤油,卖出去的土产怎么下海根本就不会在意。若中枢不下令,他们才不会去北庭和俄国人打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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