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我没有母后 (第2/5页)
这一辈子,她觉得自己活得已经够憋屈了,这憋屈的气无处散,只能找年元冒当个出气筒了,偏偏年元冒一点男人的刚气也没有,她越是欺负他,他越是气矮,于是,她欺负他欺负的一发而不可收拾,成了她真真正的出气筒。
这么些年,这个出气筒她用惯了,如今这个出气筒竟然想翻天,她必须给他长长记性,打得他记得做一个出气筒的本份。
她又是一声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这一辈子名节比什么重要。”
“夫人究竟是因为名节不想与年老爷分手,还是因为舍不下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
年夫人皱眉低叹,只觉得嗓子又有些干,又喝了一口茶,冷笑道:“什么夫妻情份?他若念及夫妻情份怎一天到晚的想在外面找小老婆。”
“我问的是夫人你的想法,而非年老爷的。”褚玉复又帮她斟了茶,慢悠悠道,“年夫人你表面上强悍,心底却固守着烈女不从二夫的想法,年老爷表面上惧内,心底却固守着男人三妻四妾的想法,你想想,这样的婚姻公平么?”
“可世人都是打这么过来的,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有,可能年夫人你没有遇见那个人。”
年夫人面上一红:“如今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想那些有得没得做什么?”
“那就是说年夫人你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而已。”
褚玉一下戳破了年夫人的心思,心里有些密密匝匝的痛,她亦曾想过,为何这世间的男人可以小老婆一个接一个的娶,而女人却一生只能守一个男人,这很不公平,可世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连太后也未必能如自己所愿的活着,何况于她。
所以,在明面上万不敢有休夫之举,只是偷偷的养了一个小姘头,为了在年元冒面前保持绝对的威信,她这姘头养的着实费力,一个月也只能见一个一两回,即使年元冒跑到云都来,她也不能多见,因为自家的那个老不死的婆婆表面上不管事,其实眼睛比蛇还毒,若让她瞧出端倪,她也不用活了。
太后的姐姐又怎么样,若真闹出事来太后也未必肯保她,毕竟她也不是太后的亲姐姐。
太后只是被吕璇衣捡回家来的来历不明的女子,别说太后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是二妹,还是她嫡嫡亲的亲妹妹呢,还不是明里暗里的争斗,这争斗还延续到下一代,如玲都不知道吃了年如樱多少亏了。
她想让年元冒这个丈夫争争气,至少也得护好女儿,可年元冒太不争气,早被二房踩到脚底去了,太后明显的偏袒二妹,不然也不会冷落如玲封了如樱为郡主。
她一面对太后有气,一面又仗着太后的威风在大夫面前逞威风,就如她既霸着年元冒这个出气筒,又想光明正大的搂着姘头温存。
她,本来就是个矛盾的。
不过,那姘头虽合她意,却会使小性子,在脾性这一点上,明显不如年元冒,可她就吃那样的小性子。
男人嘛,没点气性哪叫个男人。
情绪百转千回间,她干笑的摇摇头道:“大师此言差矣,我从来没有想过。”
褚玉静默未语,只若有深思的看着年夫人,搞的年夫人心砰砰直跳,老脸烧的通红,论起相貌和气度,这位分手大师比起她养的那位在上多了,这样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盯着她一颗早已经历世事的心乍然回到少女懵懂的时刻。
她的头不由的垂了下来,两手交织在一处拧着衣服角角,难道她这朵将要枯死的老红杏又要逢春再开了么。
她素来粗旷的声音不由的又低又柔:“大师,你这样盯着我瞧不甚好吧,论年纪我都可以做你娘了。”
“谁叫夫人面相生的如此年轻呢,哪里像娘,分明像个姐姐。”
年夫人脸更红:“大师,你真会说话。”
褚玉看她半晌,终于收回眼光不再看她,慢慢的饮茶又道:“不知夫人可想寻个第二春呢?”
年夫人一张老脸顿时从额头烧到下巴,言不由衷道:“即使我家老爷再不济,我这一生也只服侍他一人,断不可能找什么第二春,大师这样说,不是故意叫人难堪么?”
褚玉笑了笑,心想这个年夫人还蛮能装逼的,明明都在外面养了小白脸了,还装的贞节烈妇似的。
这桩生意本来有点难度,她想干脆直接走个捷径找狐狸皇帝好了,偏生狐狸皇帝那个人死脑筋,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可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不然会显得他这个皇帝太八卦。
褚玉少不是要另辟蹊径,准备来个美男计将年夫人勾引上手,再逼年夫人分手,这蹊径虽然下三烂了一点,可是比较管用,特别是对于年夫人这种长年得不到爱情滋润的妇人更管用。
不想,不喜欢八卦的皇帝却十分八卦的透露给她一个特别八卦的消息,这年夫人不用她派人勾引,早早就把小白脸养好了,只是她养的太过隐秘,旁人不知道罢了。
可见,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只是有的人隐藏的好,有的人八卦在了嘴上。
她刚刚几经试探,已然探出这位年夫人一颗荡漾的春心,她自己周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一味的打压年元冒,年元冒说起来也委实是个SB窝囊废,自己头上早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不自知,这会子还不知躲在她店里的哪个犄角旮旯瑟瑟发抖呢。
她想想也觉得甚是好笑,瞧着作扭捏害羞状的年夫人,她嘴角习惯性的一撇,笑眯眯道:“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会心疼人。”
年夫人顿时僵住,心跳如小鹿乱撞。
褚玉又笑道:“不过姐姐你是个贞洁烈妇啊,我只能敬而远之了。”说完,还连连扼腕叹息了几声,“可惜,真是可惜,还不知是谁有福气能得夫人的疼爱呢。”
年夫人一颗心已跳到了喉咙口,她踌躇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毕竟她与这位褚爷相交不深,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她也不可能在他面前露了底,可是这样最最最上等的男人明里暗里的点她,她不可能一点知觉也不没有。
回应,怕掉了陷阱,落人口舌。
不回应,又怕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失。
痛苦啊!纠结啊!
纠结良久,她哑着嗓子问道:“像大师这样的男子,怕是多少姑娘心目中的……”
褚玉红唇一勾:“我再好,夫人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夫人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人。”
“我与我家老爷不过是搭伴过日子,什么心目中不心目中的……”
褚玉截断道:“夫人误会了,我说的不是年老爷,而是贾美仁。”
年夫人一听此名,顿时吓得魂不著体,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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