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七章 一头撞在南墙上 (第3/5页)
蔡元沧是个什么人?一听王子君这么问,立刻就明白了王子君的意思,当下赶忙应道:“王市长,我去催催,争取尽早拿出来初稿。”
随着蔡元沧的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子君和贺岩州两个人了。看着王子君似笑非笑的脸,贺岩州一咬牙,这才轻声的道:“王市长,信访局传达了您的指示后,我们公安部门丝毫不敢懈怠,立刻组织抽调了精兵强将,成立了由市县乡三级公安民警组成的专案组,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彻底调查。”
王子君看着汇报的贺岩州,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市长,经过大家深入细致的调查走访,以及乡派出所出具的资料证实,陈艾娇一家确实承包了村里的鱼塘,但是从其开始出租的第二年,就一直没交过租金,当时的村级班子有点弱,因此,这种事情也就听之任之了()。但是村里的群众对于这件事情的意见却是很大。”
“去年通过选举走上村干部岗位的赵远河,为了缓解这个矛盾,提出了两种解决办法,一是让陈艾娇家按照合同的约定补齐所有的欠款;第二就是收回陈艾娇承办的池塘,重新进行发包。”
贺岩州一边给王子君陈述,一边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王子君的反应。见王子君听得认真,心也就放宽了道:“王市长,事情的起因就是这些。问题出在哪儿呢,就是因为陈艾娇的儿子阻挠村里依法收回那个鱼塘的时候,双方发生了争执,不小心把腿给摔折了。从村里站在广大群众的利益这个角度出发,村里的处理方式无可厚非,更何况事情出来以后,村里出于同情,答应给陈艾娇的儿子付一半医药费嘛。陈艾娇一家不依不饶,拒不服从调解,这才引发了后面的上访。”
“我认为对于这种事情,不但不能姑息迁就,还要对带头寻衅滋事者进行严肃处理,否则,芝麻蒜皮一点儿小事就往市里跑,越级上访,还不完全乱了套?这不是给我们东埔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拖后腿嘛!”
贺岩州这一番话下来,明显带着态度倾向,明显把罪责都摊到了上访者的头上。王子君听贺岩州说完,反问一句道:“贺书记,你确定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么?”
“王市长,您觉得我贺岩州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么?我给您汇报的这些情况,那可都是经过公安机关调查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当贺岩州将公安机关抬出来之后,王子君已经感受到了贺岩州的意思。那就是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您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定过性了。
王子君看着贺岩州不说话,贺岩州也是抽着烟,一语不发。尽管贺岩州很不情愿和这位年轻的市长大人对上,但是,有了前边站在董国庆这一派的举动,已经在头上烙下深深的印记了,你再想保持中立和平庸,两边都不排队也是不可能的了()!与其窝窝囊囊的两头讨好,反倒不如豁出去,跟押宝似的赌一场。
干脆,让这位市长大人也知道知道,在东埔市,还没有到他一手遮天的时候,最起码在公检法系统,他贺岩州作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连这个主都作不了,岂不是太笑话了!
“贺书记,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我看还是再深入调查一下吧。”王子君沉吟了瞬间,语气柔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贺岩州来到王子君的办公室之后,听见他有意将蔡元沧支开,就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法云淡风轻的掀过去了,因此,他听了王子君的提议,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而是笑着道:“既然王市长有了吩咐,我们公安局哪里敢不接,这样,我今天就将精兵强将给派下去,力争明天下午,给您一个明白无误的回复。”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王子君朝着贺岩州摆了摆手,算是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
贺岩州又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就告辞离开了。临走之前,他还是笑着道:“王市长,请您检验一下我们东埔市公安局的战斗力,明天的材料,我一定让人准时给您送到办公室。”
王子君笑呵呵的将贺岩州送到了门口,在重新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王子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的神情。
“表哥,您回来了。”贺岩州才一走进家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就迎了上来,脸上带满了热情,但是他的神色之中,却带着一丝的惶恐。
看着这个人,贺岩州的神色就是一变。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任何回话了,也不搭理那人,一屁股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表哥,俺娘说你最喜欢吃俺村里的大枣,这不,特意让我给您捎来了()。”感受到了贺岩州冷漠,那人尴尬的站在客厅里,赶紧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掏出来了。
贺岩州听到来人提到他娘,冷冷的面孔,顿时有了一些动容。看着被一个红色小绳子扎紧的布袋,站起来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布袋的口子,贺岩州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红通通的大枣,又大又圆,明显是特意挑出来的。平日里相当讲究的贺岩州这次破了例,根本就没有洗,拿出一颗大枣就直接放进了嘴里。
“最近,大姨的身体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耳聋,眼睛也快看不见了。上个月我带着她到县医院去了一趟,开了点药,医生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年龄大了。”
贺岩州点点头,沉吟了瞬间道:“县里面的医疗条件有限,这样,过两天我派个车把我姨接过来,到市里好好检查检查。”
对于自己的大姨,贺岩州很有感情。贺岩州的妈死得早,他们兄妹几个,他姨可是照顾了不少。能把贺岩州供给到读大学有了出息,都是这个大姨出的学费。
因此,尽管贺岩州对这个表弟有些看不上眼,但是有他老姨在,贺岩州还是很给面子的。
“那哥,又得让您操心了!”贺岩州的表弟赵远河搓了搓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贺岩州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谈论起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和贺岩州的平静相比,赵远河的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和贺岩州的谈话,简直就是驴唇对不住马嘴。
对于表弟为什么会这样一副状态,贺岩州心里清楚得很,但是他就是不在这方面提,只是聊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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