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缘起（15）

沿着缓坡滚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来，汐玥努力爬起，声声呼唤：“陆斐！陆斐，你醒醒……”

借着稀疏的月光，她看见陆斐浑身染血，面上、手臂、脖子，裸露在外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背后的箭矢在滚落的过程中粗暴地折断、更深地插入他的身体。

眼泪颗颗落下，冲开陆斐眼皮上的血污泥土，他微微睁开眼，艰难吐字：“别怕，我在……黄泉……等你，来生一起……”

话未说话，他的头歪向一边，没了生息。

汐玥心如刀绞，巨大的绝望包裹着她，她伏在陆斐胸前，泪如泉涌，往日种种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她丢了弹弓，抓住陆斐的肩欲到后面去，腰却被陆斐死死抱住：“别动。”

“你放开，陆斐你放开！你会死的！”最后的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尖利到变形，抓在陆斐肩头的手指因用力有些泛白。

噗！

噗！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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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箭穿透肉体的声音密集地响起，她伸出手想要拦住那些飞来的箭矢，却只是徒劳。

短短一瞬，她的手掌、陆斐后背、以及马儿身上均插满了各色利箭，模糊中她看到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箭羽、看到箭杆上刻着的不同花纹……

胸前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有陆斐的、也有她的，各国军队中总有些好手，射出的箭穿过陆斐的身体、插入她的体内。

胯下马儿痛苦的嘶鸣让汐玥从阵阵晕眩中回过神，“陆斐。”

她轻轻叫了声，就被马儿甩出去，天旋地转中，那只抱在她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