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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绍陵垂眸：“儿臣并没有。”

这话说不违心，储位本来就是自己，他有什么开心不开心。

皇帝见褚绍陵面上不动继续道：“不论别，皇子之中，怎么说都是该立你为储，只是你性子孤僻，行事毒辣偏颇……若是有一日登上大位，怕头一件事就是仗着你嫡出尊贵身份将这些旁出兄弟一个个结果了，朕每每想到后面事心里不免犹豫。”

褚绍陵心中嗤笑，沉声道：“父皇也是以嫡子之位坐上了皇位，但儿臣如今还有十余位叔父健，可见坐了皇帝不见得就得将兄弟们全杀了。”

皇帝冷笑：“朕对自己兄弟们可没你好手段，朕还是皇子那会儿两手干净很，不比你……小小年纪已经染了一手血。”

褚绍陵垂眸低声回道：“这是自然，父皇万事都比儿臣强，先帝对父皇何等慈爱，太后对父皇如何回护，父皇自然不用自己沾染那些污秽之事。”

“混账！”皇帝闻言大怒，“你是指责朕待你不够好？！”

褚绍陵依旧是淡淡：“不敢，父皇待儿臣如何，待母后如何，父皇和儿臣都很清楚。”

皇帝被褚绍陵顶胸口疼，听了这话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

凌皇后事是皇帝一块心病。

当年皇帝顺利登基梓君侯府是出了大力，皇帝也曾对梓君侯承诺过会一辈子敬重皇后，只是飞鸟,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登基后没几年皇帝就开始宠幸丽妃了，后位形同虚设，凌皇后当日种种难堪皇帝自己也清楚。

就因为皇帝自己也知道愧对凌皇后所以不喜别人提起，褚绍阳还好，褚绍陵却是几乎无时不刻提醒着皇帝这笔良心债，褚绍陵长相与凌皇后十分相似，而且一行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凌皇后亲自教导出来，只要看见褚绍陵皇帝就会想起凌皇后来，还有他自己一直避讳着对凌皇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