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海外徒闻更九州（中） (第3/5页)

而伴随着这些隐隐约约的声浪，则又度响起了一阵结一阵的参差不齐的歌声；而当这时候? 就算是那些在河岸上巡夜的晋军士卒，也难免有些兴寡然而越发有气无力和神不守舍起来；

哪怕他们大多数早已习惯了地冬天的严酷? 但也忍不住在寒冷成的身体本能驱使下，要草草结束自己这段巡；而到帐中喝上一口加热过也依旧味道寡淡酸涩的浊酒也好。

而在营地一角的黑暗当中，已经换上一身轻便而暖胶皮套子的林铭? 也对着制膏涂黑了头脸只露对鬼魅眸子的左右，度认了临时调度的口令：

“过河? 过河；”

然后，只见他率趟入到雪飘落的河水当中，又抱着羊皮泡子所组成的漂浮物，在滑落沉底的下一刻重新漂浮起来? 变成了沉寂的河面上不断划水、蹬腿顺斜向行进的一个个小点点。

也不道过了多久之后，甩在身后的岸喧闹和嘈杂声? 都一时间仿若是消失不见了，但是林铭他依旧没有能够踩到足以让人立足的河床，夹裹在冰冷河水当中的暗似乎将他们给越冲越远；而本看不到靠岸的机会。

似乎是过于宽阔的河面吞噬了大部分的体能和热量，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河水当初的刺骨寒冷，而只剩下身体越发迟钝和滞涩的动作，只有前后用绳索连的拖曳感和隐约的划水声，在示着他自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下来糟糕的是，随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的落雪也停了，然后从开裂和破碎的云层中开始透出了丝丝缕缕的月如线，明晃晃的照耀在了汾水之上，也隐隐约约的照出来在水波中荡漾的动静。

这时候，身体已经在长久浸泡当中，损失了太多热量的林铭，也在身边穿梭而过的月当中，见到了某种幻像和错觉；就像是他当初征发为青州团练，却又在军中带着吃食偷溜来，却见到已经饿死在坍塌破屋里的家人，

此时此刻，他们都在温柔而平静的看着他；虽然没有一丝一毫责怪的颜色，但是事后林铭总会忍不住去，也许当初自己不贪图那点身的粮食，或是早一点带着他们去逃荒，也就他们多少会有人下来；

而不是前脚走没多久，后脚就追缴欠的乡吏砸破茅舍，夺走后一点救命的口粮。理由是因为他们本甲（十户）已经逃的逃，死的死，卖身的卖身，所以剩下的赋税和杂捐，都要剩下的三户来承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