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孟冬沙风紧(中 (第2/5页)
只见这些如同展翅飞禽一般拉长延伸而出的轻骑,在飞掠过太平军阵列侧边的那一刹那,却是纷纷扬起手中搭箭的角弓,几乎是毫无间歇的接二连三方放射如雨;就在这么盘旋而过的十几个呼吸之间,他们就已然宛如行云流水的一气飞射出四五只到七八只的箭矢。
而以四平八稳而内在中空方阵应对的太平军侧列,也毫不犹豫在口令和哨子声中追逐着这些飞驰掠阵的人马,而以预先设定的提前射界,持铳越过垂下刀矛持牌蹲伏姿态的白兵头顶上,不停放出一阵又一阵的层叠烟气和细密弹丸来。
只见一时间咻咻的箭羽与灼热的铅子破空往来交织着;不断在白羽颤颤和血色迸溅当中,贯倒太平军阵排头忙碌着往复装弹放射的铳手和缩身蹲守的白兵;或又是波及到飞驰之中的骑士,顿然人马嘶鸣的骤然翻倒在地又被毫无间歇的践踏过去,或是仰面失身坠马被倒拖而走出队列。。。。
而作为光州王氏兄弟的老三也是唯一剩下的单身狗,原本居于第四排待机和负责转填子药、递送火铳的王审圭,也已然随着不断替补向前的序列,而最终站到了大阵外围第一列直面敌势的排头位置。而那些负责半蹲持牌掩护他们的白兵,也已然变得稀稀拉拉。
而那些仿若是无穷无尽的敌骑还在他们的面前,不断交错盘旋的掠阵而过而抛投出而抛射出绵绵的箭雨来;相继倒下同袍的鲜血也多次溅落在了他的脸上和身上,也在一点点的削弱和压迫着他的精神和士气,让手中装填的动作在手脚颤颤中,变得越发滞塞和迟缓起来。
然而他终于出现了一个失误,居然未能取下清膛和填压子药的通条,就在已经变得凌乱不少的口令和哨子声中,忙不迭的放射出去;然后就在骤然迸溅开的火花和烟气当中,将他头脸手臂都变成熏黑的颜色,而后仰倒在其他人身上,手中制式长铳更从前端崩开成了几条长碎片。
下一刻,一支流矢就穿透了他的镶铁肩甲而钉在了膀子里,撕痛的他半边身体都要失去了气力。但是反而是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就像是回忆起了那些教习用竹鞭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能一般,另手抓过身边一名倒地呻吟同袍的未发火铳,而架在勉强抬起来的血糊糊手臂上,对着数十步外烟尘中的人马光影扣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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