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湖(下)
静笙眼前又浮现那场面,云书猛的扑来,三生剑刺透了他的胸膛……“就算这是一场梦,我也会把你永远记在心里”静笙耳边还回荡着这句话,也许自己也陷入了一片梦境。
静笙没有回答他。
云书缓慢的撑着竹排,也不知道是走是停,红霞如彤,渐渐的化作幽冥色。
星空逐渐的显现,不多时星与月的光辉照明了黑夜,水面也变成了一片星空,水上的二人正如缓缓划过夜空的一点星宿。
此时有清风徐徐,吹散水面上方才集起的雾气。
二人似乎是在向着太阳而去,太阳从头顶远抛在了身前,从高悬的朗空一直落到了水天相接的一条线,直到半出半落于幽蓝,白炽灼目的光辉淡成七彩云霞掩体的红晕,微风不起,水面上未曾扶过一丝涟漪,只云书二人的竹筏打破这一处处寂静,天高水阔,一处微涟也似无形。天空也不见飞鸟,或许鸟儿也未曾想过要此趟无意义的远行,只偶尔鱼行浅水,或“扑通”一跃,似乎又在说着,再寂寥冷漠的境地也有它自存在的意义。
染红霞的水很快就流过了二人的竹筏前。
“明天我们就转头回岸吧。”云书撑着竹竿的手也已经没了力气,他看向天边那轮不露悲喜的红日,只觉一片的怅惘,这无限广的水和天似乎都被那落日收尽一处,而这郁郁的红霞又让人一阵的心伤。
“嗯。”静笙浅浅应他。
世上难道就没了别的路吗?只进或退,前进的方向永远是未知的,没有人知道这水的岸究竟安置在了哪里,或许本没有岸,他们也到不了那岸,可退路又是同样的危险,那种可知的危险。其实还有别的路,就是二人都曾有过那一念所想的,如果此刻他们还如当初的心地的话或许他们还会这样想,合着彼此不论方向或利害的走任意一条路。
“你好些了吗?”云书问到。
“嗯。”
“静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云书在前撑着船,凝望着夜空的另一端,静笙在他身后,微微摆首。
良久,二人没有说话,静笙打破这沉寂。
“云书,你真的忘了那段记忆吗?”
“什么?”云书从那不知处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这里没有别人,或许你可以给我说说……”
“你说的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丢失了记忆,我也正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突然从一个酒家来到了那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