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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她胸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只能继续说:“你不会也是逃出来的吧?可别啊,被抓住了就死定了,你看过蓝乔乔怎么对付逃跑的女子吗?我的妈呀,你还是快回去吧,你这么美,不能白白糟蹋了!”
她只是看着我,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神色寂然,夹杂着让人读不懂的悲伤。
“你……不会说话?”我试探着问,怕触及到她的痛处。
可见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她纵然有倾城之貌,倾国之姿,到底也只是个哑巴。
听了我的话,她绝色的脸上透出一层淡薄的哀伤,我只好另找话来说,尽量让她高兴的:“我跟你讲一个笑话啊:有一根火柴觉得头痒,就在头上抓啊抓,结果头就着火了。”讲完之后我大汗,她知不知道什么是火柴?
她愣愣地看着我,显然是不知道火柴什么玩意儿了,我嘿嘿一笑:“很冷吧,这是个冷笑话哦。”
她的面部表情慢慢柔和,让人心神动荡,简直要被迷醉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实在是十分勾魂摄魄。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院子里面炸锅了,惨了,这回真发现了!我倏地站起来,对她说:“姑娘,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下次再见!”
赶紧跑,跑到狗洞前停下来,回头看着她:“我叫肖瑶瑶!”
最后的画面,她看着我微笑,头顶的月光忽然间璀璨无比,她身后的荷花竟然瞬间绽放,满池芙蓉。
芙蓉香冷容颜依旧,月下辅靥铅华随流。
红楼别夜堪惆怅。
从墙角的阴影里再次闪过,却看见院子里站了一排人,举着火把,围着中间一个瘦弱的女子。
我趁人不注意挤进人群里,才知道那个女子今夜要逃跑,可是被发现了,抓住了就要就地正法。我在人群里看了几眼,很快就找到许其亿和雅雅,她们俩也在着急地寻找我。我挤过去,抓住雅雅的手。
“瑶瑶!”她低呼一声,“你去哪里了?”
“我内急,上厕所去了。”随便瞎掰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连忙去看跪在地上的女子。蓝乔乔还是半躺在她的贵妃椅上,像是才睡醒,懒懒地问了一句:“我这绯叶学院里不好么?你非得逃出去?”
不好!何止是不好!
女子不答话,蓝乔乔也只当是打了一个呵欠:“上刑吧。”
我看到那个女子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说实话,我也跟着抖了一下,蓝乔乔不愧是千年老妖,让人轮奸都说的那么从容。
我愤愤不平,手都在颤抖,雅雅拉着我的手说:“瑶瑶,你不要惹事了。”
我自然知道,蓝乔乔绝对不是好对付的,我若是再惹了她,说不准被上刑的人就是我,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被致死,我又怎么做得到?
几个大汉走进来的同时,一个锦衣斑斓的女子也走进来了,人未到声先到:“哟,蓝乔乔这儿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蓝乔乔一听声音就站起来,刚才的懒散也不见了:“晓兰姑娘怎么来了?”
晓兰走进来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女子,笑道:“可不是,这么晚,睿王只为了她派我出来呢。”说着指了指跪着的女子。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那女子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可是丰富极了。
蓝乔乔微微露出委屈的神色:“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睿王连个人都要和我争,这可没到七月竞选呢!”
“没到七月竞选,绯叶学院里的人,还不都是睿王的么。”晓兰笑得妩媚,又是一位美人,只是想起刚才荷花池的那位,都是老鼠精啊!
“既然睿王有令,那就放了她吧!”蓝乔乔转身看了她一眼,“福气好,让睿王都瞩目,七月竞选,可就争气点儿了。”
“谢谢夫人了。”晓兰福了福身,“我这就向睿王复命去。”
“姑娘慢走。”蓝乔乔妖娆地挥挥手,那晓兰姑娘一转身,步履轻盈走出去,神仙一样的姿态啊。
松了一口气,那位跪着的也长长舒一口气,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蓝乔乔缓缓开口:“画芝,睿王仁慈,指不定七月竞选,就是你出头之日,绯叶学院里受的苦可就不算什么了,自己倒要给自己争口气啊。”
“画芝谨记睿王恩情,多谢夫人提点。”画芝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想来是觉悟了。
人群也纷纷散了,我们三人一起进屋去休息,我躺在床上,想着站在荷花池边的绝色,像是把她整个人都刻在脑子里一样,怎么都挥之不去。她身上的香味似乎都还在鼻尖萦绕……
靠着她,仿佛很安全。
…….我猛然坐起来!
对了!我靠着她,她,她没有胸部!那不是女子,任何女子,就算太平公主也有点儿感觉吧!可是他胸前平滑结实。仔细想想,那张脸虽然美丽,但是绝对不是女子的阴柔!
她……竟然是男的吗?
那种淡淡的味道,现在想起来,不是脂粉香,也不是花香,更像是某种熏香,比如安息香之类的。
天哪,我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去了!
脸上泛起红晕,一颗心像小鹿一样扑通扑通地跳,摸摸自己燥热的脸,我肖瑶瑶长到十六岁,从来没有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今天算是奇了!
可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贵族学院的围墙外?难道是普通学院的?
男奴?
可是他身上的气质高贵疏冷,怎么看都不像当奴的。
绯叶学院是大周皇朝历代驯养姬妾和奴隶的地方,管理十分严格,除了宫里为数不多的男奴之外,能出入的,只有宦官。
就连护卫绯叶学院的人都是女子,个个巾帼不让须眉。
那么,那个人……
他是太监;第二,他是闯进来的;第三,他是奴了。
我最偏向的观点是第二种…….
越想越乱,脑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算了,现在先睡一觉,明天继续想!
天未亮,集合的钟声就敲响了,看看天色,夏天一般天亮很早的,可是此时,黑漆漆一片…….我忽然想起当年初中军训时,半夜紧急集合的悲壮画面。
啊!往事惹人愁啊……
快速起床,穿衣,梳妆,打扮……
我还是最后一个出去的,站在队伍最后听某位老大发言。
迷迷糊糊我什么都没听见,昨晚真不该到处晃悠。
我们这一批都还是新奴,新奴练习的只是微笑,礼仪,梳妆打扮等等一类的技巧,等炼的差不多了,通常时限为两年,就可以从现在的新奴场搬去容华园,据说那里才是真正的贵族学院,然后训练的,才是真正的贵族学院课程!
而据说在容华园里是格外的残酷,那个词叫什么?弱肉强食?应该是适者生存。总之残酷的程度就跟古代那后宫一样,没有硝烟的战场啊。在睿王和皇族还没有出现之前就要做一番争斗,可见真正成了某位的姬妾时,会有多么惨烈了!
所以一般逃跑的都是容华园的人,还是有人屡次不怕死在老虎嘴上拔毛。
我就好奇了,到底容华园怎么个残酷法?
在新奴场我都想逃,去了容华园我还不得立刻死翘翘?
她们现在是誓死把我们培养成蒙娜丽莎呢,我光在这里练习这个笑容嘴角就抽搐了,一边抽搐一边肚子饿了。
无奈地望天……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学习这该死的蒙娜丽莎呢?各人气质不同神韵长相不同,笑容就不同,有的人,你给她脸上挂一个蒙娜丽莎式微笑,就像仁慈的耶稣出现了,绝对的让人心生敬畏,不敢上前一步。
比如我旁边这位,从早上和我站一起到现在,她一直在用耶稣式悲悯的表情凝视我。
我感觉我被神圣的光辉笼罩着,就快升天了……
连孔子那糟老头都知道因材施教,这群老妖精们怎么就不懂呢?
难不成?大周的男人以传说中的睿王为首,都喜欢蒙娜丽莎?
“好了,微笑的学习到此结束!”
我一听红衣美女的这句话,立刻乐开了花,马上绽出标准式的咧嘴笑。
“明天考核,所以今天就休息了。”她笑容满面,“不过,若是审核不通过,可是要吃苦的哟。”
还要审核?我呆了,耶稣扯扯我的袖口,焦急不已:“要审核吗?哎呀,你觉得我笑得怎么样?合格吗?”
我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她们都会被你的笑容征服的。”想起耶稣钉在十字架上……哈利路亚……
“真的吗?”她两眼放光,“太好了!不用被抽五十鞭子了!”
“什么!?”我抓住她,五十鞭子?我犹如五雷轰顶!那不得抽死我?
雅雅和许其亿一起上来把我抓下去,才让耶稣免受我的魔爪之苦。
“瑶瑶冷静点儿!”雅雅把我按坐在床上,“你能笑得很漂亮的。”
“少来,我知道我就一母夜叉,怎么都变不成蒙娜丽莎!”
许其亿被我的话逗得掩嘴轻笑,她这种美女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学什么微笑,随便一个笑容都让人心醉。我彻底绝望,倒在床上,自暴自弃:“算了!就五十鞭子!小意思!”
雅雅忽然眼眶红红的:“瑶瑶,你以前经常这样笑的,比蓝乔乔笑得都好看。”
我有苦难言,肖瑶瑶这具身体跟着我注定免不了天天遭受皮肉之苦了。
雅雅转过头向许其亿求救:“许其亿,你想想办法,瑶瑶不能再挨打了。”
许其亿正对镜梳妆,听到雅雅的求救,放下手中的梳子,转向我们:“这规定是千年前睿王定下的,贵族学院的女子都要学的基本课程——微笑。大概睿王就喜欢这种微笑吧,不过听说千年来睿王从没真正满意过,除了白若雅夫人,稍微能让睿王喜欢。”
“那蓝乔乔不是挺美的嘛!”我插嘴进去,难以想像,比蓝乔乔更加蒙娜丽莎的笑容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估计得是圣母玛利亚了……要不佛祖那拈花微笑,普渡众生?
“蓝乔乔?”许其亿想了想,“我小时候听我娘讲过,蓝乔乔虽是绯叶学院的大夫人,可本身她也是睿王的姬妾之一,只是睿王不经常找她而已。”
我趴下,用脑袋撞桌子:“你们的神……到底是守护还是摧残……。”我现如今对那位睿王的了解就局限在两部分,第一,战争,第二,美女。
一样都不能少啊,二者都没为百姓带来什么好处,倒像个战争狂昏君,和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秦始皇有的一拼哦。
突然发现我还能搬出历史来列举啊!
“睿王的守护让大周变成九瀛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百姓生活富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她一脸虔诚,我实在不愿意打击,可是盲目信奉的人我最看不惯,于是管不住嘴巴,张口就说:“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怎么还会有绯叶学院?你看看那些奴隶!”
“奴隶天生就是奴隶!只不过来驯养一下罢了!”她极力反驳。
“是吗?”我禁不住冷笑,“那么莲灯呢?如果当时你面前亮起的是白灯,你还会这么说吗?”
她脸色煞白,半响不能开口说话。
雅雅忙过来劝解:“好了,瑶瑶好好练练那个微笑吧。”
我也无意争吵下去,毕竟在这里许其亿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为了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老男人吵架,才是太不合算了。我过去碰了碰她的手:“大美女,我错了,睿王最伟大!”厚脸皮是我最大的优点了,在一群人渣里生活,早就学会了什么叫‘见风使舵‘,唯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她呆了呆,目光突然很忧伤:“你说得对,如果当时我去了普通学院,我肯定也会怨的。”
我和雅雅都同时一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我爹娘是因为战争走投无路才把我卖进来的,像我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哎,无论到哪里,这样的情况都不可避免的吧,即使在我的时代,也有这样的人,不过制度相对开化一些,不会买卖人口罢了,但是私下里,又有谁知道?
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了,因此自暴自弃,不学无术,就是渴望凭着点儿什么反抗世界,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自从来了这个地方,看看那些天使,看看普通学院的女人,看看贵族学院的女人,我忽然后悔没有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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