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第2/5页)
这话分明在激怒他,等待了这么多天,经过那些隐晦曲折、诡秘而晦涩的障眼之后,对手竟然肯公开迷底,小严挺起胸膛,心中却饱胀着恸哭的酸楚,他用力控制情绪,不让那双毒眼看出来。
“不错,我来这里,就是要看个明白的。”
房间里比想像的还要脏,还要乱,书与打开的药罐杂乱无章的堆了一地,人只能在空隙里行走,季克容毫不在意地踏脚过去,把纸张与药草踩得呃呃咻咻,偶尔一脚蹬错,碾在陶土罐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身后的黑衣少年如惊弓之鸟般飞奔上来,弯腰捡起碎片。
“别理它,已经是废物了。”季克容冷冰冰地制止他,忽又触到心事,长叹,“都已是废物了!”
石室一角果然有扇红漆门,上头扣着铸铁圆环,季克容手执圆环用力拔出,下面原来连着铁链子,‘咯咯吱吱’一阵乱响之后,门打开了,光线刺得三个人瞳孔一缩,小严深深吸了口气,于黑暗中重见光明,原来是如此愉悦的事。
不过一刹那的好心情,当他真正看到了那片亮光里的东西,蓦然的,只剩下刀剔了血肉般的冷,万箭扎心似的疼,他像一株火卷的干草般急速萎靡下去,胸腹里翻江倒海般地恶心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横空出击,一万条歹毒的蜈蚣或赤链蛇,绽裂出绿汁四溅的脓液。
“这是什么?”他尖叫般地厉声质问。
门里头是一片空地,四面山壁陡峭,围成头顶盘大的天空,平地便是固若金汤的天然的桶底世界,泥地上盘着一堆半烂的肉团,苍蝇营营嗡嗡地飞来飞去,专挑腐肉停留,白胖蛆虫爬进爬出,若要更仔细地看,半腐发臭的肉团居然还在蠕蠕而动,汩汩地流着血水,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挣扎颤抖。
小严惊骇之极,一手指了那物,仍不忘记转头去看季克容,却见他神色安然,连那黑衣少年也是木知木觉,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大惊小怪。
正自惶恐失措,突然,一腔血水自腐肉中喷出,腐透的半明的皮膜之下,一具人形凹凸冲起,面孔向上,对着天空作嘶叫挣扎状。
小严只觉胸中一热,耳中轰鸣若雷动,视野里已是一片黑暗。他仰天倒了下去。
黑衣少年一直愣愣地候在旁边,见他毫无预兆地跌了下去,不由睁圆了眼,“他,他┅┅”
“哼,蠢材毕竟是蠢材,经了这么些事,还是这么胆小如鼠,杀了他也是浪费力气。”季克容冷笑,“沈绯衣怎么会同这样的窝囊废合作,真正猪狗之流。”
他吩咐黑衣少年,“钟九,还不把他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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