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第3/5页)
沈绯衣依言把面具折好,放入腰带间,小严睁大眼,“我的娘,你还准备把它贴身带?那可是活人的脸!”
田七道,“算了,你别管他,这东西也算重要证据,自然要好好放置。”他突然想起什么,左右一闪眼,“说到姓赵的,咱们现在就在人家姓赵的地盘上,如果真是他派人干的,岂不是自投死路?”
“这叫置之于死地而后生。”沈绯衣淡淡道,“我和他曾有赌约,如果在规定期限内不查出案子,我就是他的家奴,既然这样,索性送羊入虎口,我倒要看他准备怎么生吞了我。”
无论任何时候,他提到赵大人时表情总显得怪异,像是恨到顶了,面皮上反而平静下来,然而压不住底下风起云涌惊涛骇浪,有种细微的颤抖般的扭曲,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田七扭头过去只当看不到,小严却没有这么好的城府,拧着眉毛问他,“你这是什么模样?那个赵大人也是,干嘛非要你当家奴?他不是你的上司吗?不帮你破案,还要和你打这种奇怪的赌,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一连串什么,问得田七直摇头,拦也拦不住,沈绯衣冷冷地,把面皮扯紧到十分,连底下的扭曲都盖住了,真正一丝表情也没有,他认真看了小严,“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呃……”小严不是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可生气到毫无生气的样子,倒是头一回见,隐约地觉得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能问出来,如今危难之时,别再把他惹急了才好,忙咧嘴一笑,吐着舌头道,“没事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全当我放屁好了。”
他嘻嘻哈哈自己去挑了张床躺下,喃喃道,“真是有钱人,会享受,连张床都这么舒服,这底下铺的是什么好皮子?叫人恨不得化在上头才好呢。”
那头田七像是很欣赏他这种傻子态度,背着沈绯衣,远远地向他竖起大姆,沈绯衣岂不知的道理,哼了一声,“果然睡得很舒服吗?我倒是很奇怪,不知这张床比起你在庄南县王府睡的那张床哪个更妙?”
他一句话没说完,小严立刻骨碌碌挺身而起,重新爬回贵妃榻上,苦笑,“是,是,很有道理,我这人天生贱命,还是睡椅子更稳妥些。”
田七哪肯闲得下来,眼珠子一转,“你们先歇歇,我到外头转转。”
他转身才要走,被沈绯衣厉声喝回来,“你难道忘了方才一进门就被人拿下的事,还不肯死心?这里到处都是眼线机关,别探路不成,再惹出些麻烦。”
几句话说得田七兴味索然,没趣道,“算了。”自己跳去床上躺下,胡乱拉了床补子蒙住头。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沈绯衣也去里屋休息,烛火在窗前‘朴朴’轻跳,想是外头有风,吹得窗纸‘呲拉拉’地响,小严在床上哪里睡得着觉,自己的一条性命已经赌出去半条,剩下的半条也玄得细若游丝,七天之后再没有结果,真正在此地一命呜呼也未可知,这时才知道要害怕,心头打鼓冷汗直冒,挣扎了半天,从榻上慢慢坐起来,扭头看了看那头床上的田七。谁知田七不知何时把被子掀开,也是睁大眼,直愣愣地盯着他后背发呆,两厢目光一对,彼此都吃了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