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窝船和打窝器

六芒倒吸三口凉气：“哇!嫩是大师啊。嫩刚才说牧小野不是一般人，他真的比我厉害。”

“拜托，你有点格调，好不？没有格调，抬高点儿逼格，好不？”

六芒木讷：“啥叫逼格？”

“我靠!你不学无术，连基本功都不牢，不叫人贬低吗？贬低你跟打哥的脸有什不同？哥肩上的责任重啊，哥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告诉你，逼格，就是装逼的格调。挺胸、收腹、撅屁股，撅出你的精气神来。”

六芒听着他的话，既想起了“有理想、有德道、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标准，又想起了“打狗还得看主人”的旷世名言，挺起身板，泡牛道：“缺乏气势，以后见了小日本，要眼角斜视天空、嘴角上扬45度，摆出天朝的风范。嗯，入门了，低下头，见了哥要嘴角下挫45度。刚才说到哪了？噢，牧小野不是一般人，意思是：他是二般人。哥的至理真经多着哪，随便掏出来一句教给你，观察人的时候、先看他们的眼睛，他们的脸色可能没有变化、但眼睛会率先反映出来。牧小野看牧野近河的眼神比看圣母玛利亚还崇拜，说明牧野近河要远远强于他，估计只有我才能力挽狂澜。”

泡牛嘴咬双手，摆出一付“花痴”状：“麦嘎――靠你大爷青蛙！”

牧小野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轻轻躬身：“恐你奇蛙！你的日语学的好差劲啊！”

泡牛脸上续写花痴：“当我看到你侦察渔情时比鹰隼犀利百倍的眼神，我推断你至少下了十年苦功，噢，麦嘎――当你比野猪神勇千倍的‘猪突’回来，我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你绝非一般人。高手都知道，钓鱼时最忌讳大声，你站到我们的比赛区域了，惊了我钓上来的鱼，它跳到你脖子里抗议。我允许你复仇，骂死它、打死它、操它祖宗十八代，我都不让你赔！如果你不解气，你和你的队友们一起骂死它、打死它、操它祖宗十八代。我们绝对不反对。”

牧小野的嘴角抽搐了，六芒听着这些鼓励“集体人兽恋”的阴损长句，原以为牧小野要发飚，却从他温柔的瞟向泡牛的眼神里看出了“你懂我”的话外音。牧小野朝泡牛深鞠一躬：“谢谢您敏锐的观察力，失礼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

西方河边一个垂钓的年轻杰盆人闻声过来。牧小野称他为表哥，叫牧野近河，邀请加入己方，那人长的酷似《灌篮高手》里的三井寿，一头黄发，是本地人。

“是吗？大师，快指导指导我们！”

泡牛眼一挤：“你跟哥在一起，哥罩着你！来，用用我的minnow饵！minnow是钓大鱼的利器，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他像做贼似的从鱼护里摸出一条一寸长的灰黑色小鱼，类似于中国的马姑动子，六芒脸上带着疑惑。

泡牛道：“minnow是鲤科鱼、在笛特驴市很好用，我曾用它钓上过一条40斤的大鱼!”

40斤？六芒嘴唇合不住了，泡牛得意的说：“哥熟悉这一带的水情，小鱼太多，水下的石头不少，上午9点以后一般不出鱼，下午4点以后出鱼快。咱们要先观察再施钓，野钓嘛，七分钓位、三分钓技，像他们看都不看、上来就钓，纯属运气。咱们上午侦察鱼汛、下午单挑。此乃欲擒故纵也！”

六芒不忿儿，牧野近河是地头蛇、对本地鱼情“门儿清”，很不公平。

泡牛说：刚才我以为咱俩挑一个日本鬼子，有点欺负人，现在好了，一挑一，干吧！兔子给给（杰盆语，冲锋）－－－－

众人齐声吆喝，分头占位。

泡牛拿着鱼杆做掩护、目光尾随一个女同学的胸口起伏。六芒暗笑，咋弄了个大尾巴色狼来，一捅他：“老兄，看啥呢？”

“哦、哦！我这个人哪，钓鱼十二年，身经万战，唉!高手的寂寞你是无法体会的，哥教教你心得，当你成为高手的时候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洞察对方的实力。哥的境界已经超越此层，你别看他们挺胸、别看他们收腹、别看他们撅屁股，毫无意义，扫一下他们的线组就知水平高低，我看呀，咱们这一方实力太弱，牧小野那一方实力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