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留学遭劫

六芒曾问他们，为啥西方人不吃鱼？

没一个人能答清楚，有人说是几十年前美国重工业污染、导致河里的鱼含致癌物，有人说鱼刺容易卡嗓子，有人说西方人用的刀、叉不利于吃鱼……

六芒听着下水道里的鬼哭狼嚎、最后做了总结：狗急了跳墙，驴急了咬人，人饿急了屎都吃。

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西方人素来推崇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流浪汉们或多或少的尽自己的能力满足六芒的基本生活需求，其实六芒的要求并不高，入乡随俗、渐渐的置办“家业”。

六芒出国留学有这么惨吗？

那当然。他31岁了，以盘古开天的毅力顶破天罗地网般的阻力，揣着全家卖房凑来的4万美元千辛万苦考到美国，一圆留学梦，谁知到了地方才知道，考上的“尹利湖国际商学院”是个“野鸡大学”，木已成舟，骑虎难下，反正文凭不贵，只好交了2000美元的学费，要待在美国3个月完成“快速进修”，学校收他们钱也不白收，组织他们免费参观一天市容，六芒在陌生的城市见什么都新鲜，“游”来“游”去，游离了队伍，落单后遭持枪劫匪……后来据接警的警察说，像这样的案件在美国如同打篮球、钓鱼一样普遍，在享有美国“十大危险城市”美誉的笛特驴市，更是像呼吸空气一样，你们留学生务必记住：要有团队精神、要尽快溶入当地人的生活、要克己守法，不要单独行动、不要与陌生人发生矛盾、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

六芒听着警察的话，想起了国内的一个笑话，据说一个领导遇到年终考核，秘书请假了，他不会写总结、而急的上蹿下跳手抽筋，**的小三对他说：“写个总结有啥难？我听都听会了，你记住，写总结就像叫床，关键是三要、三不要，要……要……要……不要……不要……不要……”

六芒崇拜的回味警察的关照，无奈兜里羞涩、连住宿的钱都木有，悲壮的徘徊在野鸡大学门外的街道上，几乎有了“狼牙山五壮士”的念头，真应了“上帝给人关上门、就会打开一扇窗”，跟着街上的流浪汉钻进了下水道，找到了暂时的家。

美国的下水道宽的可以跑汽车，在下水道两侧的岸上连绵不断的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者，虽然衣衫褴褛、住的像贫下中农，但不失善良之举，弘扬“同是上帝的子民、需要互敬互爱”，有人给六芒递了破衣服、有人给他塞了烂棉被、还有人掰了碎面包……六芒过上了“吃百家饭”的生活，激动的感叹：万恶的资本主义美帝国的乞丐更有人情味儿啊！

“吃软饭”不是事儿，六芒第二天就跟着流浪汉们外出挣钱，有时拿着袜布跳到大马路上给等绿灯的轿车擦洗、有时跑到火车站帮人扛包、有时守在超市晚上打烊前会免费奉送一些食品，还有最简单的讨钱方法，随便找一张硬纸片写上乞讨的理由，如“我需要二美元买啤酒”、“我需要一美元买面包”……

这些都不是六芒想要干的，他厚不起脸皮向等绿灯的轿车司机索要钱财，那种鄙夷的眼神，让六芒干了一次就不想干第二次；扛包赚小费貌似简单、却抢不过那些衣着鲜亮的本地打工仔；在超市领取免费食品是个体力活，一群流浪者蜂涌而上，对“魔鬼身材”的六芒来说，绝对无法抗衡榜大腰圆的西方人；举着讨钱的硬纸片，还有新来的游客拍照……

试了两天，六芒跟随丐友“团体游荡”发现了新大陆，连接休轮湖、伊利湖的“笛特驴河”浩大宽广，堪比中国黄河、长江水面，钓鱼的人成群结队，河中鱼类丰富。美国人有三大业余爱好，钓鱼、体育、看电视，其中全国五分之一的人爱钓鱼，如果谁家没一根鱼杆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美国人，他们钓鱼99.99%用的是路亚、海杆、矶杆、筏杆等远抛类的鱼杆，挂底断线的比比皆是。六芒在中国老家瞎胡钓了约十年、累计出钓四十多次，平时只用传统钓立漂，“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大体明白钓鱼的路数，穷日子穷过，找了个竹杆当鱼杆，下到河里捞上挂底的断线、绑到杆上，跑到绿化带里挖出蚯蚓当饵。由于美国人用的抛投杆不用浮漂，六芒找了块泡沫塑料绑在线上，如此简单的“秘密武器”就能中鱼了。

原因是美国钓鱼的人特多、吃鱼的人极少，西方人不吃淡水鱼，钓完后十之八九放回河中，所以河中的鱼类多到泛滥。美国人的主流钓法俗称“路亚”，惯用类似于小鱼、小虾、旋转亮片、蚯蚓、青蛙一类的塑料假饵，冷不丁来个生鲜的蚯蚓效果自是不差，六芒技术再穰菜、架不住河里的笨鱼多，时间多的是，歪打正着，从早到晚一天总能“蒙”个一、二十条鱼，尽管个头都在一斤之内、带回下水道煮了能轻松填饱肚子。

中国的饮食与法国、印度、墨西哥、意大利并称五大菜系，中餐在美国的价格高高在上、力压西餐，可见其吸引力。六芒，80后，说白了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皇帝”，生存的欲望压的他操起锅碗瓢盆，模仿父母下厨的样子，把葱、姜、蒜、辣椒、茴香等众多调味品往鱼里一拌，炖鱼汤居然成了流浪者们的绝顶美食。吃不惯鱼的、喝汤，不怕卡嗓子的吃肉，置生死于度外的连汤、带肉一起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