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虎呀 (第4/5页)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凡是上位者都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被一个宫女。
池浅总结:你以为自己是一个宫斗的高手,可上头坐的是一个政斗的高手好嘛!当宫斗小能手遇到了政斗大赢家,歇菜了吧!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陈帝压根就没接邢箬的话,又“哦”了一声,一面喝着盛海递过来的茶,一面继续翻阅着奏折。
邢箬跪在原地不敢动,皇上可没有说过让她起来的话。
陈帝这一盏茶喝的极慢,喝道底的时候,连一丝的热气都没有了。
这才没好气地瞪了瞪池浅和无忧,然后道:“摆驾长秋宫。”
在皇后娘娘面前极为得宠的大宫女,跪上这么久的机会是极少极少的,邢箬爬起来的时候腿有点儿软,但她一句怨言都不敢有,小心翼翼翼地跟随在圣驾的后头。
她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错在她仍然将那阿余当作长秋宫的狗监,忘记了那阿余如今已是皇上身边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她这是活该被皇上敲打。
她还忘记了,皇后娘娘虽大,但是仍然大不过皇上。
所谓的后宫,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地方,那是皇上的附庸地,那怕是权力最大的皇后娘娘,不管权利有多大,也都是皇上赋予的。
——
要请陈帝用膳,皇后娘娘自然是要花一些心思的。
当然,所谓的亲自下厨,确实是真的进了厨房,只是不曾动手,站在离火炉很远的地方,动了动嘴皮子,便将小厨房的功劳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皇后娘娘给陈帝准备了八菜一汤,主菜是一道炖的酥烂的酸汤肉,配了一道鸭掌,一道白切鸡,还有一道清蒸鱼,这是四荤。四素就更是不得了,有从皇庄里运来的嫩笋尖,还有不远千里贡来的红泥藕,再佐上两盘小厨房的奴才们自种的时令菜,叫人一瞧就极其的有食欲。
只是这些菜冷了就不好吃了,皇后娘娘命人将八道菜放进了八个食盒,食盒的底端还放置着精巧的炭盒。
等啊等,等了半个时辰还多,翘首以盼的陈帝终于来了。
话没有多说,行完了礼,皇后娘娘亲自端了水,给陈帝净手。
另一边,浑景明命人将菜从食盒中取出,一一摆好。
帝后用膳,伺候的人不必太多,浑景明示意池浅和无忧等人出去。陈帝来了长秋宫,自有长秋宫的人来伺候陈帝,这个道理不是说不过去。
可池浅不想走,便往陈帝那厢伸了伸头。
还是巧的很,陈帝正好瞧见了,便道:“阿余和无忧留下来伺候。”
皇后娘娘未变神色,坐在了陈帝的对面。
池浅立在陈帝的身边之时,陈帝居然小声道:“怎么,怕你不在会有人告你的状?”
池浅无声地干笑了一下,心里头却想,她就是想看皇后娘娘挨训的模样。
惠平公主想的好事,且不说陈帝最终会不会答应,但池浅猜想,陈帝的第一反应一定会暴跳如雷。没有旁的原因,不过因为陈帝也是个男的。
没有哪个男的会喜欢水性杨花、不贞不洁的女人,那是在挑战男人的权威,不管那人是不是公主,是不是陈帝的亲生女儿。
陈帝一定会想,若将惠平公主真的嫁给了公孙茂,那就是坑害臣子。
当然,也不排除陈帝最后真的会坑害臣子一把。
结果不是池浅能够左右的,有些人却可以做到左右陈帝的思想。而此时此刻,她只需留下,做一个看戏的。
起初的氛围很好,陈帝夸赞八道菜做的都很好,皇后娘娘便一脸贤惠的笑。
用膳之后,皇后娘娘又命人上了清香解腻的花茶,这才欲言又止地牵引着陈帝往她的目的上说话。
皇后娘娘道:“臣妾知道皇上对惠平很是失望,也怪臣妾平日里对她太过骄纵。臣妾只是想着她少年丧夫,有此际遇难免会性情古怪,就好比那破罐,只想将自己当作破罐摔,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帝抿了口花茶,也道:“朕知道她为何变成了现在这样,朕对她也向来是不拘不束的,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任意胡来,皇后不用为她求情,她这个禁足一月,一个时辰都不能少。”
“皇上误会了,臣妾不是想要为惠平求情,只是不忍心看着惠平一直这么下去,想要肯请皇上想个法子,救一救咱们的女儿啊。”
这话说的陈帝不动容那是假的,可光动容没用,想当初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法子安置惠平,但惠平自己不上道啊!
是以,陈帝瓮声瓮气地说:“皇后既然这么说,是否已经有了妥善的法子?”
皇后娘娘没敢在第一时间接话,而是犹豫了又犹豫,犹豫给陈帝看罢了。
最后吞吞吐吐地道:“法子是有一个,却算不得极为妥善的。只是,那人是惠平自己瞧上的。”
陈帝冷哼了一声道:“她瞧上的能是什么好男人,不是市井流氓,便是纨绔子弟!”
皇后娘娘抿嘴一笑:“皇上,那你就小看咱们女儿了,她瞧得上眼的人自然是不会差……反而是太好,以她再嫁的身份,确实是算高攀了。”
这化陈帝不爱听,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他还有高的门第,别说他女儿这是二嫁,哪怕就是三嫁四嫁,嫁去了谁家,谁也不敢说是他高攀了人家。
陈帝便冷笑道:“你且将那人家姓甚名谁说与朕听,朕听听到底是什么人家!”
皇后娘娘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陈帝有些不耐烦了,“皇后若是还没有想好,这话不说也罢。”
皇后娘娘一急,脱口道:“正是忠国公家的公孙茂,咱们的太史令大人。”
陈帝一听就怒了,拍着桌子道:“你们也真敢想,公孔茂乃一代名士萧如的嫡传弟子,一向自命清高,且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你让他去娶那个残花败柳?”
“皇上!”皇后娘娘高呼了一声。
陈帝可能也意识到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不好,沉声道:“你们不用再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后娘娘泣道:“我也知道惠平嫁给公孙茂算是高攀了,只是惠平的心思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皇上,皇上……”
这根本就不是高攀不高攀的事,做皇帝的总不能去坑害臣子,想那公孙茂若是愿意忍气吞声娶了惠平还行,若他非不愿意公然抗旨的话。不治他的罪,他这个做皇帝的脸面上过不去。治他的罪,那他这个做皇帝的就是昏庸无能,自己斩断了自己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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