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二章 就绪，东风

“谁？”兰陵朝我看了看，“名字还是官职？”

放心了，兰陵只是说道理而已。并不认识围城地作者。“哦。一个世外高人，他说过同样的话。和你一样，都喜欢探讨哲学。”

“那总得引见引见，”兰陵例行公务的对这个高人表示了尊敬，客气而已。忽然振作起来，推了我一把，笑道：“好了，老是让你在我心里落这么多好，若真有来世的话再还你。全当你今天专程是送荸荠来的。”

“不用不用，”喜欢兰陵这种口气，情意缠绵与杀伐果断间转换的如此迅速，早习惯了。“我今天还真是专门送这个来的，嘿嘿…不过你真要过意不去，二十六贯钱就先不着急还了。”

“恩，”兰陵喜欢的点点头，“看来是真地，你这人就从不愿意让人落你个全好。想我就想我，真想的时候老不好意思说，说的时候肯定不想。”

兰陵点点头，“总感觉你不象富贵人家出来的人。”

“怎么说？因为吃个烂果子？”

“你自己不知道，可我老有这种感觉。大户人家出来的从小都有自己的东西，吃穿用住有个分派，独惯了，什么是自己的，什么是别人地，从不混淆。见过农家小户吧？什么都和家人共用，一桌饭你多吃一口家人就少吃一口，衣服你穿的厚点，家人就只能穿的薄些。父母总是吃到半路就拍了肚皮说饱了，想让孩子们多吃些；当兄长的总是让弟弟妹妹先吃好的，先用好的，却把农活抢了多干，每个人只想自己多负担一点让家人过的更好。”兰陵说到这轻轻叹口气，走过来坐我身边，“一家人紧紧巴巴过日子却幸福美满，活的有滋味。”

点点头，这话对，确实是习惯，是我多年地习惯，如今钱多钱少无所谓，反正小时候养成地习惯已经改不掉了。

“怎么说呢…我们这种出身，从来体会不到小门小户里过日子的乐趣。”兰陵头枕了我肩上，轻声道：“你年上来我这里一晚，早晨伺候你梳洗再送出去，心里寡寡地，换了身衣服出门转转。就在前面庄子上看见一家人坐了太阳地里吃午饭，年关吃食多些，有肉，有干菜，有面饼子，孩子大人都喜笑颜开，临了盘子空了，干菜萝卜的没了，全剩下肉片，男人朝女人孩子碗里拨，只抱怨这肉太瘦吃不习惯；女人都匀了孩子碗里，老大又把肉都挑出来弟弟妹妹们一散……”说到这里，声音逐渐小了下去。“除了你，从来没有人往我盘子里拨过东西，想起来这么多年，就你一人给我这感觉，老觉得自己是个受宠的，就喜欢你掰一块点心递到我手里，有个小东西，小玩意。你送来，我接手里……”说着掰开我手，塞了最后一个荸荠，“你吃个，我不习惯这个味道。”

男人都有这臭毛病，又不是我一个，成年人说真心话是很丢人的事情。怀里取了两双袜子出来递给兰陵，伸手就解她裤带。

“看，恼了吧？”兰陵不明所以，两手乱撑了娇笑，超我脸上吐热风，“每每被说中心事就这个样子，这才中午，怎么就不知道把门插上。”

还插啥门，换个袜子没那么麻烦，想顺了裙边摸进去，兰陵满面羞红给腿夹的死死，只好给她翻过去，拉开里面地亵裤给足衣解开，顺手拉了下来。“出这么多汗，脱个足衣你紧张什么？”

“恩，”没和兰陵客气，小不点，一口就没了。至于味道都无所谓，总是甜的。“怎么想起说这话？”

“我想啊，你让你两个夫人的时候，她们有没有像我这样？”

“没，她俩也没太吃上。都叫老四那啥了。”颖和二女不会像兰陵这么敏感，更不会因为个荸荠弄这么多感慨出来，她俩看来，我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不过是尽了个丈夫的本分而已。笑了笑，“就是生活里地习惯而已，从你嘴里出来就弄的人乱感动，没意思很。”

“她们是享福的，就像农家小户认为咱们也是享福的一样。”兰陵见我吃完，才细嚼慢咽吃自己手上的一半，“老天爷也公平，给了身份。给了权势，却拿走你别的东西。这一堵墙垒起来就让人看不见对面，里面的想出去，外面的想进来……”

熟悉，这话就没错了，“你认识钱中书？”